28、第 28 章
28.
凌晨四点,梁逍被脚踝处一阵阵的钝痛给扰醒了。
醒了下意识就是要翻身，右脚又沉又重，刚一动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梁逍无声地骂了句,睁开眼,天还没大亮,他脚疼的厉害不说,还想上厕所。
梁逍往旁边看了看,昨晚从医院出来他就睡着了，一直没醒，连住的哪儿都不知道。
头一偏看见陆斯遥面朝着他，长发散着搭在脸上，梁逍这才觉得安心。
可他那心还没定到一秒钟呢，人又烦躁起来，这可咋整,他好想上厕所。
梁逍掀了被子,单手撑着床坐起来，被子堆在腰间,要下床的时候突然顿住，他往身上一看,上半身光着,下半身也光着,中间还是光着。
“……”
浴巾叠的方方正正的放在床头,梁逍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不知道是不是得感谢陆斯遥没把浴巾拿走，给了他最后一点体面。
梁逍欲哭无泪的把浴巾抖开披上，左脚先下地，再一点点挪动打着石膏的右脚,慢慢放在地上。
就这么个简单的动作他都出了汗，一是疼，再一个是怕把陆斯遥吵醒了。
可他到底是刚受伤，伤脚根本不能使劲儿，这样想走去卫生间还不惊动陆斯遥根本不可能。
他几乎是刚落地陆斯遥就醒了，看梁逍站在那儿，直接给陆斯遥吓一跳。
“你干嘛！”
安静的房间里，陆斯遥突然一声喊。
梁逍也被他吓着了，脚疼的踩不住，往后又跌回床里。
陆斯遥已经爬起来了：“碰哪了？”
他把床头灯拧开，看梁逍出了一脑门的汗，脸色也很苍白。一股无名的怒火轰的烧上来，陆斯遥眉皱得很深，语气也不好：“你起来干嘛？”
梁逍把人霍霍醒了也很内疚：“我……上厕所。”
“上厕所你不会喊我？”陆斯遥机关枪似的，“你打着石膏呢大哥，再摔着怎么办？伤势加重怎么办？你腿还想不想要了？”
梁逍被他念的搔耳朵：“我怕吵醒你啊。”
“你以为你自己去就吵不醒我吗？”陆斯遥过来抱他，“该用的时候就要用，别什么都自己忍着自己扛，谁教你的，连疼都不会喊？”
梁逍还在犟嘴：“男人喊什么疼。”
陆斯遥把他放马桶上，让他坐着尿：“男人凭什么不能喊疼？男人不仅能喊疼，男人还能化妆穿裙子。”
陆斯遥伸手戳戳梁逍的脑门：“你尿吧，我出去等你。好了叫我，别自己起来。”
门关上了，梁逍摸摸自己的额头，想象了一下自己穿裙子留长头发的造型，霎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卫生间传来抽水声，陆斯遥敲了下门：“好了吗？”
“等下。”梁逍把浴巾挡好，“进来吧。”
自从昨晚在医院被陆斯遥抱来抱去，梁逍都已经习惯了，他攀着陆斯遥的肩膀，捣他一下：“能给我找个内裤吗？”
他这么光着实在不雅，想要一条内裤的愿望快突破天际了。
陆斯遥抱他上床：“脚疼吗，给你吃个止疼片。”
梁逍点点头：“内裤……”
陆斯遥拿药和矿泉水给他：“别内裤了，吃完药睡一觉，睡醒给你穿。”
梁逍不敢有得寸进尺的要求，陆斯遥能在这儿伺候他已经很够意思了。他吃完药躺下了，按了按自己的手腕。
陆斯遥一直看着他：“手也疼？”
“啊。”梁逍不按了，“没，不疼。”
陆斯遥感觉自己刚才那话是白说了，他起身去卫生间，不知道干嘛去了。
梁逍听着卫生间传来的水声，感觉疼痛也随着那些流水一点点从身体中剥离开。
“哎。”梁逍心想，“止疼药真是个好东西。”
没多久陆斯遥回来了，手里拿着条叠好的湿毛巾。
他坐在梁逍床边：“手。”
“干嘛？”梁逍边问边把手给他，感觉到热烫的毛巾捂在了手腕上。
“虽然没伤着骨头，但肯定扭着筋了。”陆斯遥用热毛巾帮他烫手，“你接着睡吧，我看着。”
毛巾上的滚烫温度一直从手腕传到心里，梁逍有瞬间的失语，陆斯遥握着他的手腕，用毛巾捂着他，低头时的神情很专注。
梁逍被烫的手指不自觉的抽动一下。
“疼？”陆斯遥隔着热毛巾按在梁逍手腕上，“一会儿就好。”
梁逍这回是真不疼，止疼药开始起作用，他一点儿感觉都没了。
可他突然就着姿势抓了一下陆斯遥的手，轻声喊：“陆哥。”
陆斯遥意外地看向他。
梁逍觉得自己欠陆斯遥一句话，末了他说：“谢谢。”
·
梁逍吃完止疼药又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陈峰小声讲着电话从门口走过来，手里还提着一袋儿早点：“知道了哦，买好了，已经到房间了，你就放心吧。”
说完对上梁逍疑惑的眼神，陈峰心虚地朝着电话笑：“呵呵呵，小梁醒了，我先挂了。”
陈峰是在跟谁打电话不言而喻，可陆斯遥人呢？
“我把你吵醒了？”陈峰把早点放在床头柜上，“不好意思哈，你要不要上厕所干嘛的？”
“没有。”梁逍摇摇头，“陆斯遥呢？”
“他回农户家收拾东西了。”陈峰看梁逍想起来，伸手扶了他一把，“你要干啥你就说，别客气。”
陈峰虽然是导演，但看着岁数也就比梁逍长几岁，私底下挺随和一人。
梁逍想了想：“我想去洗漱。”
对着陈峰没有对陆斯遥自然，陈峰伺候的也没有陆斯遥到位。
梁逍被搀着去卫生间，受伤的脚难免要触地，他没表露出来疼，到水池前站好：“陈导，你先出去吧，我自己能行。”
梁逍一只脚发力，右脚悬着，但石膏太重了，没悬一会儿伤处胀的难受，他只能轻轻放在地上搭着。
等梁逍洗漱完回床上的时候，明显感觉脚踝那儿肿的更厉害了，在石膏里撑得满满的。
“早饭，我刚买的。”陈峰把热腾腾的包子送到梁逍面前，“不知道你爱吃啥，就买了包子。”
梁逍拿了一个：“谢谢陈导，我不挑食。”
俩人没有太多的话说，陈峰也不是没事儿做，之前梁逍睡觉他接电话都得出去接，现在靠在床上，梁逍吃早饭的功夫他都打了三个电话了。今天节目组要准备回国，好多事要安排，第二期谁来顶梁逍陆斯遥也是个问题，这些陈峰都要想。
“不好意思哈，打扰你休息了。”陈峰挂了电话说，“我马上好。”
梁逍惶恐道：“没有没有，您继续说，我不睡了。”
陈峰那边第四个电话已经接起来了。
梁逍吃完早饭，百无聊赖地躺着看天花板，他现在是真的身无长物，全身上下一条浴巾加一个石膏，一分钱没有，也没手机，干啥都得靠别人帮忙，这样被动的局面让梁逍觉得心烦。
陈峰对着电话讲了两句，把手机递给梁逍：“你经纪人。”
“啊？”
原来陈峰是在跟申婕打电话，梁逍接过来：“申姐。”
“怎么样？没事吧？”想来陈峰已经把情况跟申婕说过了。
梁逍说：“没事儿，休息几天就好了。”
“你小心点别乱动，一切等回来再说。”申婕在电话里交待，“我让叶子去接你，她直接带你上医院。”
梁逍抱歉道：“对不起姐，给你添麻烦了。”
“人没事儿就行，听说你受伤大家都吓了一跳，拿着手机给大家报个平安，惦记你呢。”
“好，我知道了。”
申婕简单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她手下不止梁逍一个艺人，也忙。
“打完了。”陈峰把手机拿回来，“你们申婕还是老样子啊，雷厉风行的。”
申婕是业内文明的女强人，工作能力出众，手底下一帮出色艺人，钟思远也是从她手上出来的。
想到这一茬，陈峰问了句让梁逍扎心的话：“在申婕手里怎么还不火呢，她抢资源可是出了名的牛逼。”
“……”
梁逍略显尴尬地笑，说道：“可能是我演技不行。”
“谦虚了。”陈峰摆了下手，“我看过你的剧，去年放那个《维和警察》你不是男一吗？总台收视率很好的，那时候我好几个朋友都夸你来着，不然我也想不到让你来参加节目。”
这就是让梁逍很无奈的地方了，明明戏好，收视率也好，还是放在总台播，可播完就是播完了，热度上不去，人家只知道这个演警察的很眼熟，但不知道那是梁逍。
“可能还是时机不对吧。”梁逍说。
人都说小红靠捧，大红靠命，梁逍显然不是老天爷赏饭吃的那种人。
陈锋说：“别这么想，是金子迟早会发光，我看你跟陆斯遥在大皇宫拍的宣传片就不错，说不定这就是你命运的转折点咯。”
那支片子还没送去后期制作，仅仅是原片就能看出掌镜人出色的拍摄功底以及演员精妙的人物刻画。
陈峰想起那短片就忍不住夸：“陆斯遥你看着他不靠谱，其实做事儿都有分寸，一旦认真起来就没他做不成的事儿。特别是最后定格的镜头，他一转过来，那个构图简直绝了，他太擅长利用自己的漂亮了。从前在学校的时候，他就……”
起初夸赞的时候情绪还很高昂，讲到最后语调却降了下去，再眨眼，陈峰眼中的赞许被憾然淹没。
梁逍想起陆斯遥那段被网民口诛笔伐的“黑历史”，如果当年陆斯遥没有被退学，现在他是否也像陈峰这样成为了一名优秀的青年导演，在自己喜欢并擅长的领域里纵横驰骋？
“哎，不想了。”
陈峰双手一叠枕在脑后，不开心的事儿谁都不要提，人生已经在往前走了，谁想一直活在遗憾里呢。
梁逍却突然反应过来，身子一拧：“陈导，你刚才说在学校……你和陆斯遥是校友？”
“啊。”陈峰这漏勺掩耳盗铃地捂了下嘴，“唔，是的。”
“那他……”
陈峰话锋一转，强调说：“他虽然是来救场，我也一视同仁给了片酬，不能算我占他便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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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梁逍被脚踝处一阵阵的钝痛给扰醒了。
醒了下意识就是要翻身，右脚又沉又重，刚一动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梁逍无声地骂了句,睁开眼,天还没大亮,他脚疼的厉害不说,还想上厕所。
梁逍往旁边看了看,昨晚从医院出来他就睡着了，一直没醒，连住的哪儿都不知道。
头一偏看见陆斯遥面朝着他，长发散着搭在脸上，梁逍这才觉得安心。
可他那心还没定到一秒钟呢，人又烦躁起来，这可咋整,他好想上厕所。
梁逍掀了被子,单手撑着床坐起来，被子堆在腰间,要下床的时候突然顿住，他往身上一看,上半身光着,下半身也光着,中间还是光着。
“……”
浴巾叠的方方正正的放在床头,梁逍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不知道是不是得感谢陆斯遥没把浴巾拿走，给了他最后一点体面。
梁逍欲哭无泪的把浴巾抖开披上，左脚先下地，再一点点挪动打着石膏的右脚,慢慢放在地上。
就这么个简单的动作他都出了汗，一是疼，再一个是怕把陆斯遥吵醒了。
可他到底是刚受伤，伤脚根本不能使劲儿，这样想走去卫生间还不惊动陆斯遥根本不可能。
他几乎是刚落地陆斯遥就醒了，看梁逍站在那儿，直接给陆斯遥吓一跳。
“你干嘛！”
安静的房间里，陆斯遥突然一声喊。
梁逍也被他吓着了，脚疼的踩不住，往后又跌回床里。
陆斯遥已经爬起来了：“碰哪了？”
他把床头灯拧开，看梁逍出了一脑门的汗，脸色也很苍白。一股无名的怒火轰的烧上来，陆斯遥眉皱得很深，语气也不好：“你起来干嘛？”
梁逍把人霍霍醒了也很内疚：“我……上厕所。”
“上厕所你不会喊我？”陆斯遥机关枪似的，“你打着石膏呢大哥，再摔着怎么办？伤势加重怎么办？你腿还想不想要了？”
梁逍被他念的搔耳朵：“我怕吵醒你啊。”
“你以为你自己去就吵不醒我吗？”陆斯遥过来抱他，“该用的时候就要用，别什么都自己忍着自己扛，谁教你的，连疼都不会喊？”
梁逍还在犟嘴：“男人喊什么疼。”
陆斯遥把他放马桶上，让他坐着尿：“男人凭什么不能喊疼？男人不仅能喊疼，男人还能化妆穿裙子。”
陆斯遥伸手戳戳梁逍的脑门：“你尿吧，我出去等你。好了叫我，别自己起来。”
门关上了，梁逍摸摸自己的额头，想象了一下自己穿裙子留长头发的造型，霎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卫生间传来抽水声，陆斯遥敲了下门：“好了吗？”
“等下。”梁逍把浴巾挡好，“进来吧。”
自从昨晚在医院被陆斯遥抱来抱去，梁逍都已经习惯了，他攀着陆斯遥的肩膀，捣他一下：“能给我找个内裤吗？”
他这么光着实在不雅，想要一条内裤的愿望快突破天际了。
陆斯遥抱他上床：“脚疼吗，给你吃个止疼片。”
梁逍点点头：“内裤……”
陆斯遥拿药和矿泉水给他：“别内裤了，吃完药睡一觉，睡醒给你穿。”
梁逍不敢有得寸进尺的要求，陆斯遥能在这儿伺候他已经很够意思了。他吃完药躺下了，按了按自己的手腕。
陆斯遥一直看着他：“手也疼？”
“啊。”梁逍不按了，“没，不疼。”
陆斯遥感觉自己刚才那话是白说了，他起身去卫生间，不知道干嘛去了。
梁逍听着卫生间传来的水声，感觉疼痛也随着那些流水一点点从身体中剥离开。
“哎。”梁逍心想，“止疼药真是个好东西。”
没多久陆斯遥回来了，手里拿着条叠好的湿毛巾。
他坐在梁逍床边：“手。”
“干嘛？”梁逍边问边把手给他，感觉到热烫的毛巾捂在了手腕上。
“虽然没伤着骨头，但肯定扭着筋了。”陆斯遥用热毛巾帮他烫手，“你接着睡吧，我看着。”
毛巾上的滚烫温度一直从手腕传到心里，梁逍有瞬间的失语，陆斯遥握着他的手腕，用毛巾捂着他，低头时的神情很专注。
梁逍被烫的手指不自觉的抽动一下。
“疼？”陆斯遥隔着热毛巾按在梁逍手腕上，“一会儿就好。”
梁逍这回是真不疼，止疼药开始起作用，他一点儿感觉都没了。
可他突然就着姿势抓了一下陆斯遥的手，轻声喊：“陆哥。”
陆斯遥意外地看向他。
梁逍觉得自己欠陆斯遥一句话，末了他说：“谢谢。”
·
梁逍吃完止疼药又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陈峰小声讲着电话从门口走过来，手里还提着一袋儿早点：“知道了哦，买好了，已经到房间了，你就放心吧。”
说完对上梁逍疑惑的眼神，陈峰心虚地朝着电话笑：“呵呵呵，小梁醒了，我先挂了。”
陈峰是在跟谁打电话不言而喻，可陆斯遥人呢？
“我把你吵醒了？”陈峰把早点放在床头柜上，“不好意思哈，你要不要上厕所干嘛的？”
“没有。”梁逍摇摇头，“陆斯遥呢？”
“他回农户家收拾东西了。”陈峰看梁逍想起来，伸手扶了他一把，“你要干啥你就说，别客气。”
陈峰虽然是导演，但看着岁数也就比梁逍长几岁，私底下挺随和一人。
梁逍想了想：“我想去洗漱。”
对着陈峰没有对陆斯遥自然，陈峰伺候的也没有陆斯遥到位。
梁逍被搀着去卫生间，受伤的脚难免要触地，他没表露出来疼，到水池前站好：“陈导，你先出去吧，我自己能行。”
梁逍一只脚发力，右脚悬着，但石膏太重了，没悬一会儿伤处胀的难受，他只能轻轻放在地上搭着。
等梁逍洗漱完回床上的时候，明显感觉脚踝那儿肿的更厉害了，在石膏里撑得满满的。
“早饭，我刚买的。”陈峰把热腾腾的包子送到梁逍面前，“不知道你爱吃啥，就买了包子。”
梁逍拿了一个：“谢谢陈导，我不挑食。”
俩人没有太多的话说，陈峰也不是没事儿做，之前梁逍睡觉他接电话都得出去接，现在靠在床上，梁逍吃早饭的功夫他都打了三个电话了。今天节目组要准备回国，好多事要安排，第二期谁来顶梁逍陆斯遥也是个问题，这些陈峰都要想。
“不好意思哈，打扰你休息了。”陈峰挂了电话说，“我马上好。”
梁逍惶恐道：“没有没有，您继续说，我不睡了。”
陈峰那边第四个电话已经接起来了。
梁逍吃完早饭，百无聊赖地躺着看天花板，他现在是真的身无长物，全身上下一条浴巾加一个石膏，一分钱没有，也没手机，干啥都得靠别人帮忙，这样被动的局面让梁逍觉得心烦。
陈峰对着电话讲了两句，把手机递给梁逍：“你经纪人。”
“啊？”
原来陈峰是在跟申婕打电话，梁逍接过来：“申姐。”
“怎么样？没事吧？”想来陈峰已经把情况跟申婕说过了。
梁逍说：“没事儿，休息几天就好了。”
“你小心点别乱动，一切等回来再说。”申婕在电话里交待，“我让叶子去接你，她直接带你上医院。”
梁逍抱歉道：“对不起姐，给你添麻烦了。”
“人没事儿就行，听说你受伤大家都吓了一跳，拿着手机给大家报个平安，惦记你呢。”
“好，我知道了。”
申婕简单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她手下不止梁逍一个艺人，也忙。
“打完了。”陈峰把手机拿回来，“你们申婕还是老样子啊，雷厉风行的。”
申婕是业内文明的女强人，工作能力出众，手底下一帮出色艺人，钟思远也是从她手上出来的。
想到这一茬，陈峰问了句让梁逍扎心的话：“在申婕手里怎么还不火呢，她抢资源可是出了名的牛逼。”
“……”
梁逍略显尴尬地笑，说道：“可能是我演技不行。”
“谦虚了。”陈峰摆了下手，“我看过你的剧，去年放那个《维和警察》你不是男一吗？总台收视率很好的，那时候我好几个朋友都夸你来着，不然我也想不到让你来参加节目。”
这就是让梁逍很无奈的地方了，明明戏好，收视率也好，还是放在总台播，可播完就是播完了，热度上不去，人家只知道这个演警察的很眼熟，但不知道那是梁逍。
“可能还是时机不对吧。”梁逍说。
人都说小红靠捧，大红靠命，梁逍显然不是老天爷赏饭吃的那种人。
陈锋说：“别这么想，是金子迟早会发光，我看你跟陆斯遥在大皇宫拍的宣传片就不错，说不定这就是你命运的转折点咯。”
那支片子还没送去后期制作，仅仅是原片就能看出掌镜人出色的拍摄功底以及演员精妙的人物刻画。
陈峰想起那短片就忍不住夸：“陆斯遥你看着他不靠谱，其实做事儿都有分寸，一旦认真起来就没他做不成的事儿。特别是最后定格的镜头，他一转过来，那个构图简直绝了，他太擅长利用自己的漂亮了。从前在学校的时候，他就……”
起初夸赞的时候情绪还很高昂，讲到最后语调却降了下去，再眨眼，陈峰眼中的赞许被憾然淹没。
梁逍想起陆斯遥那段被网民口诛笔伐的“黑历史”，如果当年陆斯遥没有被退学，现在他是否也像陈峰这样成为了一名优秀的青年导演，在自己喜欢并擅长的领域里纵横驰骋？
“哎，不想了。”
陈峰双手一叠枕在脑后，不开心的事儿谁都不要提，人生已经在往前走了，谁想一直活在遗憾里呢。
梁逍却突然反应过来，身子一拧：“陈导，你刚才说在学校……你和陆斯遥是校友？”
“啊。”陈峰这漏勺掩耳盗铃地捂了下嘴，“唔，是的。”
“那他……”
陈峰话锋一转，强调说：“他虽然是来救场，我也一视同仁给了片酬，不能算我占他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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