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控诉
“这个世界上，只有玉祁烨是你的亲生骨肉，为了他，你甚至把整个大夜国祚，把整个天下苍生当作玩物戏耍……”
“你才华横溢，智谋无双，满腹治国韬略，在治理天下上面，甚至先帝都不能与你相提并论……世间无数百姓和朝臣，都在赞颂你，多年的太平盛世，是你的功劳……他们又怎会知道，在你的心里，他们不过是蝼蚁。”
“天下苍生，都是你手指间的玩物，真是可笑！”
裴溯源笑了笑，“因为你赐予，所以他们得到；因为你算计，所以他们失去。”
“你布下逆天而行的阴谋，把国家、朝臣、百姓，都置于何地？！还有澜澜，你连她的生死都不肯顾惜一分，你又有什么资格做母亲？！”
太后眸光冷冽，在听到‘母亲’两个字的时候，有了片刻的动摇。
“只可惜……”漫长的控诉后，裴溯源忽然笑了，带着严苛的讽刺，“你所给予的，真的就是他所渴望的吗？！”
太后的眸光骤然冷锐。
“高高在上的太后！”裴溯源笑得灿烂，“你有没有想过，成为救世的英雄，新朝的陛下，让大夜短暂的国祚再次回到断绝的大凌手中，真的就是玉祁烨最渴望的吗？！”
“澜澜曾经从天龙山偷偷溜走，跑去灵州城，那时候，臣曾经问过她，为何要偷偷跑出来，”说起那段时光，裴溯源的语调温柔下来，带着无与伦比的柔情，“那时候，她对我说，她不希望，所看到的一切风景，都是别人想让她看到的风景。”
“尊贵的太后，你有没有想过，你坚持这么久，筹谋这么多，究竟为了谁？真的是为了大凌那个曾经辉煌却早已经没落的王朝国祚吗？”
太后的眼眸微阖，显然默认了。
“说到底，你不过是因往昔的心魔，这些年深宫沉浮的痛苦，甚至是你当初的不甘心，咽不下去的一口气！”
“这些京城的百姓，牺牲的将士，还有澜澜，甚至玉祁烨！所有的人，不过是你偏执的牺牲品！”
“若是玉祁烨得知，澜澜至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极有可能已经死在乱军之中，而这一切，都是你这个始作俑者！他不会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个帝位！”
……
裴溯源的一番话掷地有声，把多少年的怨气尽数倾泻出来。
太后闭上眼睛，经年未改的倾世容颜上，泛起疲惫和苍老，整个人越发憔悴不堪。
裴溯源突然就后悔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这么冷酷地刺痛她。
她是他的母亲，而且正在病痛折磨之中。
……
良久，太后叹息一声：“裴炎把你教得很好。”
裴溯源全身剧震，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太后没有说话，复杂难言的表情却说明了一切。
“你知道！你果然知道！”
裴溯源不堪重负一般，踉跄后退。
是了，澜澜多年未曾发病，她怎么可能不怀疑！
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是义母把孩子替换的那一刻，还是澜澜多年未曾发病，引来的推测？
他想要追问，所有的话语，却都哽在喉咙里。
最终，他走上前，跪倒在地，握住那只冰冷的手。
他无法想象，当年在深宫之中，她究竟吃了多少苦，才让她选择了这样疯狂的道路。
他痛恨她，却也崇拜她。
二十年兢兢业业，她是太平盛世的开创者。
一朝倾覆江山，她亦是这个王朝的终结者。
最终，满心怨念痛苦，只化作一句徘徊了十年的话语。
他把这只冰冷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低低呼唤着：“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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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华横溢，智谋无双，满腹治国韬略，在治理天下上面，甚至先帝都不能与你相提并论……世间无数百姓和朝臣，都在赞颂你，多年的太平盛世，是你的功劳……他们又怎会知道，在你的心里，他们不过是蝼蚁。”
“天下苍生，都是你手指间的玩物，真是可笑！”
裴溯源笑了笑，“因为你赐予，所以他们得到；因为你算计，所以他们失去。”
“你布下逆天而行的阴谋，把国家、朝臣、百姓，都置于何地？！还有澜澜，你连她的生死都不肯顾惜一分，你又有什么资格做母亲？！”
太后眸光冷冽，在听到‘母亲’两个字的时候，有了片刻的动摇。
“只可惜……”漫长的控诉后，裴溯源忽然笑了，带着严苛的讽刺，“你所给予的，真的就是他所渴望的吗？！”
太后的眸光骤然冷锐。
“高高在上的太后！”裴溯源笑得灿烂，“你有没有想过，成为救世的英雄，新朝的陛下，让大夜短暂的国祚再次回到断绝的大凌手中，真的就是玉祁烨最渴望的吗？！”
“澜澜曾经从天龙山偷偷溜走，跑去灵州城，那时候，臣曾经问过她，为何要偷偷跑出来，”说起那段时光，裴溯源的语调温柔下来，带着无与伦比的柔情，“那时候，她对我说，她不希望，所看到的一切风景，都是别人想让她看到的风景。”
“尊贵的太后，你有没有想过，你坚持这么久，筹谋这么多，究竟为了谁？真的是为了大凌那个曾经辉煌却早已经没落的王朝国祚吗？”
太后的眼眸微阖，显然默认了。
“说到底，你不过是因往昔的心魔，这些年深宫沉浮的痛苦，甚至是你当初的不甘心，咽不下去的一口气！”
“这些京城的百姓，牺牲的将士，还有澜澜，甚至玉祁烨！所有的人，不过是你偏执的牺牲品！”
“若是玉祁烨得知，澜澜至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极有可能已经死在乱军之中，而这一切，都是你这个始作俑者！他不会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个帝位！”
……
裴溯源的一番话掷地有声，把多少年的怨气尽数倾泻出来。
太后闭上眼睛，经年未改的倾世容颜上，泛起疲惫和苍老，整个人越发憔悴不堪。
裴溯源突然就后悔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这么冷酷地刺痛她。
她是他的母亲，而且正在病痛折磨之中。
……
良久，太后叹息一声：“裴炎把你教得很好。”
裴溯源全身剧震，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太后没有说话，复杂难言的表情却说明了一切。
“你知道！你果然知道！”
裴溯源不堪重负一般，踉跄后退。
是了，澜澜多年未曾发病，她怎么可能不怀疑！
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是义母把孩子替换的那一刻，还是澜澜多年未曾发病，引来的推测？
他想要追问，所有的话语，却都哽在喉咙里。
最终，他走上前，跪倒在地，握住那只冰冷的手。
他无法想象，当年在深宫之中，她究竟吃了多少苦，才让她选择了这样疯狂的道路。
他痛恨她，却也崇拜她。
二十年兢兢业业，她是太平盛世的开创者。
一朝倾覆江山，她亦是这个王朝的终结者。
最终，满心怨念痛苦，只化作一句徘徊了十年的话语。
他把这只冰冷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低低呼唤着：“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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