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圣诞夜惊魂(下)_HP故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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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圣诞夜惊魂(下)

  “那么——你认为你应该去?”斯内普坐在办公桌后面,嘴唇扭成了一个嘲讽的笑容“特拉弗斯小姐的记忆力令人堪忧。我似乎警告过她许多次,不要高估自己。”

  贝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告别了邓布利多之后,神游一样来到了地窖。甚至不知道原因的,她引以为傲的自制和冷静在斯内普教授面前似乎不太管用,她已经一股脑的把和加西亚的话,以及后来在邓布利多办公室发生的事和一些猜想,全都告诉了斯内普。

  当然了,斯内普教授的脸立刻变得阴沉恐怖,大约过了两分钟,他才讽刺地开口回答。贝蒂显得有些懊恼,她满脸羞得通红,艰难的解释“教授——我是说,尤金会有危险…”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您知道的…他救了我,就在魁地奇世界杯那次…加西亚说得对,这是我欠她的...”

  “我很高兴,特拉弗斯小姐还记得那个该死的魁地奇比赛,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愚蠢的女孩。”斯内普的黑眼睛里透着警告的意味“我假设你还记得,那场不幸是因为谁。呵…不过…当然了…”斯内普讥讽地笑着,就像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万众瞩目的特拉弗斯小姐要去救她的心上人。”

  贝蒂觉得脸在发烧,斯内普每说一句话都会停顿一会儿,他独特的耳语似的语气,让效果更糟糕十倍。她感到巨大的羞辱,她的心上人?斯内普认为尤金·本森是她的心上人?他怎么能够这样想?

  “多么动人啊,特拉弗斯小姐。尽管你的私生活十分丰富,但我不得不提醒你的是——别再给别人添麻烦。”看样子,斯内普并没有打算停止,“我认为你应该多写几篇论文,为你可怜的魔药成绩做一些努力。而不是光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风流韵事。”

  这让贝蒂更加沮丧,她把嘴巴紧紧的闭起来,避免自己又说出什么胡话。但同时,她的脑子里飘过天文台的梦境,飘过魁地奇世界杯的晚上。她光想着这些,甚至忘了反驳。

  斯内普这样说着,意思再明确不过了,他绝不会允许贝蒂第二次做同样的蠢事,也许还会告诉邓布利多。

  贝蒂就像咬住了舌头,仿佛得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让自己冷静,“我不喜欢尤金,教授。”她挑了挑眉,用一种生硬的语气说“谁都可能出个错,在一件事上越琢磨得多就越容易出错。”

  “那无关紧要。”斯内普显然不在意她的说的话,冷冷地说。

  “我没听错吧,教授?”贝蒂慢慢地问“您说我的朋友无关紧要?对救了我的人不应该抱有一丁点的感恩?”

  “我还以为特拉弗斯小姐早就和他决裂了——真是令人遗憾,原来你的记忆力已经糟糕到这个地步——或者说,你从来没有考虑过说话算数呢?”贝蒂可以看见斯内普的一根血管在太阳穴上可怕地跳动着,她知道,斯内普绝对是气极了。

  “教授——我和你一样。”贝蒂垂下了眼睛,她发誓没想到斯内普会这么说。她难以管理自己的表情,只得把头埋得很低很低,不让斯内普看到她的脸。

  “我总是妥协,在对待一些人和事上。我从不认为自己善良宽容,但对他们例外。”

  最后,她用海蓝色的眼睛盯着斯内普,坚定的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平静地说“您也有例外,那个女孩,总有那个打破原则的人存在。您会帮我的,不是吗?”

  贝蒂知道她的话意味着什么。她在利用那个死去的女孩——斯内普的爱人。她真卑鄙,利用斯内普的感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是——她必须确保他不会和邓布利多商量。尤金绝不能因为她出事,这是肯定的。

  斯内普径直瞪着她,没有说话,直到贝蒂欠身离开,他仍旧没法说出一个字来。她做到了,她说服他了,只有这个女孩能做到这点...她总是轻易地让人想起往事,并且她很聪明的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

  已经不是头一回了——

  斯内普忽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他默默地盯着合上的门,想要警告自己似的轻声说“莉莉...”

  贝蒂立刻按照猜想的那样询问了缇妮,小精灵的确能在霍格沃兹幻影移形,她敢打赌,邓布利多早就知道了,他总是无所不知,大约又是什么校长的特权。

  她们约定好在圣诞节晚上七点的时候在厨房碰面。

  邓布利多总是对的——缇妮愿意为她效劳。她现在正站在霍格莫德,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圣诞夜真是妙不可言,尤其像霍格莫德这样专属于巫师的小城镇。那里店铺林立,少男少女们来到室外,在台阶上坐着,在树林里散步,在大街上,在木头垛上。温暖的空气从店里溢出来,星星就犹如在夜空中的萤火虫,躲在雾霾后面,忽闪忽闪,热闹的人声传了好远好远

  贝蒂站在火堆旁,定定地瞧着拉手风琴的青年,他大概从麻瓜那买来的。不得不说的是,他拉的真不错,双排手风琴被他小心的放在膝盖上,灵敏的手指在琴键上不时地轻按着。悠扬的琴声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不时发出一串串的滑音。琴声有时是沉沉的长叹,有时是欢快悦耳地拨动人们的心弦。

  红裙子的少女随着琴声自然而然的跳起来了,多么令人痴迷的美好生活。

  ——但这一切与她无关。

  她紧张地抓着自己的魔杖,心里噗通噗通地狂跳,不停地告诉自己斯内普会来的。

  “特拉弗斯小姐?”一个像在金属板上摩擦的嘶哑声音在她耳边突然说道,贝蒂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她斜眼去看,一个弓着腰的驼背老人礼貌的看着她。

  “我想我们不认识。”贝蒂说。

  “当然,但我想您认识加西亚小姐。”

  贝蒂怀疑的打量着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飞快地打断他,不容抗拒地笑了笑“你告诉加西亚我在这,她会愿意走过来的。”

  “事实上,加西亚小姐不知道您的到来,是加西亚先生在等您。”

  贝蒂反应很快的问到“加西亚先生?”她立刻想到了加西亚的父亲,他看起来是一个严肃的男人,他看上去像个正人君子,大概仅限于看上去,毕竟他也姓加西亚。

  “缇妮,告诉斯内普教授。我在那里,和加西亚先生。”贝蒂走到一旁,小声的对着空气说。说完她回头去看那个老人,定定的没有一丝冒犯的意思,这让她颇为受用,跟着老人走进了街边的一幢房子。

  贝蒂还警觉地四下打量了一下,和一般的店铺没什么区别,甚至更为低调。她抓着口袋里的魔杖,挤出一个假笑。

  “欢迎,特拉弗斯小姐。”

  “圣诞快乐,加西亚先生。”

  他们在看不见对方的情况下互相打完招呼,贝蒂才看见座椅后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长着金色的头发碧绿色的眼睛,鼻梁骨宽大高挺,留了一撮小胡子。很大程度上,他和加西亚长得更像。

  “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是拜尔德·加西亚,艾丽娜的叔叔。”

  贝蒂撇了撇嘴,脑子里立刻涌上了尤金的话。魁地奇那天晚上参与的人有叔叔,本森,马尔福,还有——

  “加西亚先生。”贝蒂冷笑了一下“假设这就是加西亚要我到这来的目的。我想先见见尤金,听说,他过得很糟糕。”

  “艾丽娜告诉你了?她真是个急性子——但很遗憾的是,我可没办法干涉本森先生,你也一样。”他说着举起红酒杯对贝蒂示意,出于礼貌,她不得不抓起桌上的酒杯随意的抿了一口。

  ——邀请一个未成年的孩子饮酒,她绝对有理由相信拜尔德不怀好意。

  “别着急,艾丽娜很快就会来了。”拜尔德说。

  贝蒂不快的点点头,心里琢磨着到底是加西亚还是斯内普教授会先到一步,说实在的,她由衷希望是斯内普教授——她现在终于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恐惧和不安。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瞒着邓布利多见一个攻击过自己的人?

  “拜尔德叔叔,她不在城堡里——”门打开的时候,加西亚紧张的声音透进来,就在看见贝蒂第一瞬间,她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脸上闪过吃惊,难堪,厌恶,最后扭曲起来,形成一个怪异的冷笑“啊——特拉弗斯小姐。晚上好,真叫人意外,你还记得你可怜的朋友——”

  贝蒂挑了挑眉,不耐烦地打断她“加西亚,我不希望,你第三次冒犯我。”她冷漠的抓紧魔杖,把脸慢慢地转回去对着拜尔德“好了,这下人到齐了。”

  拜尔德对加西亚低吼着“闭嘴。”,然后扫了她一眼,看得出来,加西亚很怕这个叔叔。

  “特拉弗斯小姐,也许在今晚之前,某些编造谗言的小人告诉你,我们对你抱有恶意。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拜尔德换上了一副笑脸“你一定拥有充分的辨识能力。事实上,我们都是纯血世家,不是吗?”

  “加西亚先生。我知道这样说很没有礼貌,但我不得不告诉你。我是为了尤金先生的安全而来,加西亚告诉我的,似乎和您说的不大一样。”贝蒂抱着手,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尽管她不明白,但这些纯血的巫师总是很吃这一套。

  拜尔德似乎误解了她的话,他对加西亚的眼神更加严厉,加西亚憋红了脸,冷冷的摇头,就像在否认什么。

  “加西亚是个天真的女孩——哦,邓布利多或许告诉你,我们对你的某样东西充满了兴趣。——他总是这样误导孩子们。”拜尔德说。

  贝蒂嗤了一声。说实在的,邓布利多要比他可爱得多,他凭什么认为自己会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呢?凭他嘴里的血统吗?据她所知,加西亚的姑姑就不是纯血。也就是说——加西亚家族早就不复往日了。

  “自己的行为最惹人耻笑的人,却永远是最先去说别人坏话的人。”贝蒂恶趣味的停顿了一下“您看过这本书吗?也许没有,这是一本麻瓜的书,但却显得智慧无穷。”

  拜尔德的脸色变得灰白,他眼中带着浓浓的厌恶,却冷静的恐吓贝蒂“特拉弗斯小姐,激怒一个成年巫师可不是你的好选择。邓布利多一定还不知道呢,你居然离开了霍格沃兹。”

  “您真的这样想?”

  “别逞强了,年轻的小姐。我只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贝蒂透过他身后去看窗户外面,人们欢歌笑语,丝毫没有一点儿异样。她所期盼的人,始终没有到来。

  她耐着性子问“你要什么?”

  “那块石头”拜尔德说。

  “那是弗拉梅尔的信物,我以为您知道。”贝蒂冷谑地说,脸上带着一种听到了什么笑话的表情,她已经开始后悔今晚的决定了,拜尔德似乎比想象的天真,也许因为他也姓加西亚。

  拜尔德眼角抽搐起来,骨节好像已经在咔咔作响,但他仍然秉持良好的修养,挂着一个假笑“石头可没有姓名。”

  “说完了?”贝蒂顺着站起来“那好吧,我不同意。”

  她在加西亚的脸上捕捉到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这让她更加不悦。“加西亚小姐,我由衷的希望,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你还能笑得出来。哦——前提是,嗯...你的叔叔,仍旧以你为荣。”贝蒂愉快的看到拜尔德的青筋不受控制的跳动,猜测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他大概也觉得加西亚实在给他丢脸了。

  “昏昏倒地!”

  “障碍重重!”

  贝蒂突然飞快地拉出口袋里的魔杖,指着加西亚发出了一个咒语。但遗憾的是,被加西亚轻松的挡住了,这是她所意料不到的。

  “特拉弗斯,忘了告诉你。我不会低估对手,并且,我从不输给同一个人。”加西亚用魔杖指着贝蒂的鼻子,就像她们第一次见面那样,仿佛王者降临,碧绿色的眼睛带着不屑和漫不经心。

  梅林知道她这样子有多么讨厌!

  贝蒂觉得手心里粘糊糊的汗液让她几乎握不住魔杖了,加西亚不急不缓地对她抛出咒语,加西亚对黑魔法的造诣绝对在自己之上,她知道撑不了多久,即使拜尔德不愿意插手。

  贝蒂紧张地盯着加西亚,她透过那双碧绿色的眼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斯内普教授仍然没有来,她已经开始怀疑他是否真的被打动了。

  不应该呀——他爱那个女孩,不是吗?他难道没有一丝的触动吗?这是不是说明他是有可能爱上除了那个女孩以外的人?

  贝蒂的脑子里被这些疑问充斥了,她悲喜交加,同时感到自己的行动开始变得迟缓,透支体力的下场让她清晰的感受到腿脚在颤抖。当然,很大一部分上,是因为魔咒擦身而过带来的的伤害或者恐惧。

  加西亚好像故意玩弄她似的,漫不经心地用魔咒对她进行可能永无止境的细微伤害。

  求你了——快来——求你了——别让我一个人。

  她在心里无数次的呼喊,无数次的祈求梅林。最后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想法——活着回去,回去见他。

  贝蒂向旁边一滚,勉强躲过了下一个咒语,紧接着对拜尔德身后的酒杯甩了一个悬停咒,狠狠地摔下去,玻璃渣子像下雨一样的飞溅起来——这及时打断了加西亚的注意力,她打算用这个空档为自己加了一个幻身咒,但加西亚迅速发了一个咒语过来。

  “四分五裂。”

  几乎在同一瞬间,随着这声咒语念响,木门炸裂开了,斯内普那张阴沉的脸从黑暗中突兀的显现出来。

  “令人惊讶,我听说——霍格沃兹有两名本该留校的学生正在这切磋魔咒。”斯内普说,“校长希望我保证她们的安全,并送她们回去。”他乌黑的眼珠落在贝蒂身上,在看清她浑身是伤后带上一点其他的神情。斯内普抻了抻袖角,看着拜尔德。

  “斯内普——我希望你不要打断我们——你不应该打断一位——”

  斯内普的眉毛一上一下的挑着,他竭力的回想了很久,在拜尔德满意的神情里吐出一句简短的话“你是?”

  他成功的挑起了拜尔德的怒火。贝蒂慌乱中,不由得还是笑了一声,她的教授总是这么毒舌,但不能否认的是,这的确是一句不错的调节气氛的话,至少她已经笑了。

  拜尔德抽出魔杖,恶毒的笑着,他恼羞成怒的,极尽一切恶毒的话羞辱斯内普“鼻涕虫,怎么了?波特不在后就这么急着证明自己?”

  鼻涕虫?波特?

  贝蒂还来不及想拜尔德话里的意思——此刻一双冰凉的小手正在拖她,一回头就看到缇妮晶亮的绿色大眼睛。她立即抓住缇妮幻影移形,黑暗中觉得谁抓住了她的脚,她猜想是加西亚。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挤压着她,什么都看不见,缇妮的手就要从她汗津津的掌心滑出去了——

  最后她陷入了黑暗,再次感受到了第一次和邓布利多幻影移形的感觉——有人要撕裂她——这是贝蒂最后一刻的想法,很快,她被巨大的疼痛击晕了。

  她进入了一场冗长的美梦。

  乔治安娜抱着她,嗓音甜美柔和,带着一点娇俏“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了。他善良勇敢...是一个真诚的朋友——他们却折磨他......”

  贝蒂听不清那个人的名字,意识到自己在某段可能早已经忘记的回忆。

  她张大了嘴,徒劳无功的用脸颊贴紧了乔治安娜。自己多么想念她啊!梅林,我向你祷告,如果这是你施舍的美梦,请你让它延续得更长——

  “...当你也爱上某人,我的宝贝,我祝福你——”

  然后她完全看不见了,身体被剧痛和恐惧占据。乔治安娜的温度渐行渐远,她大叫着“不!”可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反而被巨大的光亮晃得睁不开眼,最后,一个黑影拍了拍她的肩膀,“醒了?”

  贝蒂知道她正躺在一张床上,她的头很沉重,眼皮也是,她没法睁开眼睛。

  “西弗勒斯,你必须承认,你做了错误的决定。”

  “不需要你提醒。”

  “他们...妄图...魔法石...也许......”

  “已经太晚了...我们不得不......”

  她听到了斯内普的名字,想睁开眼去看一看黑袍子的那个人,但她真的没法做到。对话在她的耳边逐渐消失,贝蒂又昏沉的睡了过去,黑暗漫无边际的袭来,包裹住她。

  “亲爱的,我求求你快醒过来...我很抱歉,我没能陪着你。梅林保佑...”

  当声音再次响起来,贝蒂也终于顺利的睁开了眼睛——

  “莱瑞?圣诞假期已经结束了吗”她说着,想要确定自己伤的怎么样。很好,至少现在能感觉到的伤口有:脖子,肩膀,小腿。不过,这至少证明她没有丢失其中任何一个,她幽默地笑着“莱瑞,我以为谁要撕碎我——老实说,我很庆幸它们还长在我身上。”

  克莱尔整张洋溢着令人愉悦的气息,她睁大了眼睛,惊愕地瞪着贝蒂,一连串的说道“哦,梅林。你还在笑!你分体了!——邓布利多教授给我寄了信,我真不敢相信,立刻就回来了!——现在是一月三号,你整整躺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哦,梅林!庞弗雷夫人说,你再不醒过来就要送去圣芒格魔法伤病医院!你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吗?!”克莱尔的眼睛里带着担忧,湿漉漉的像是才哭过——她一定急坏了。

  贝蒂带着笑眨了眨眼“我现在好好的不是吗?嘿。快别这样。”

  克莱尔抹干净眼睛,吓唬地瞪了她一眼,扭头跑了出去,嘴里喊着庞弗雷夫人的名字。贝蒂满足的平躺在医疗室里,她现在什么都不想知道,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不一会儿,她感觉到有人扶着她检查伤口,换了纱布。不用想,一定是庞弗雷夫人。一切归于平静后不久,她听到有人走近,舒舒服服的睁开眼,看见了一张苍老的脸。

  “校长先生?”她轻轻喊。

  邓布利多穿着紫色的长袍,他缓缓地走近贝蒂“伊丽莎白,晚上好。斯内普教授很快会来的,他回去拿一些魔药——孩子,你知道,你伤的太重了。”

  贝蒂心里的不悦已经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张。老天,邓布利多知道了她私自离校。尽管她始终坚持认为,这是他默许的。但事态似乎已经不在可控范围内了。

  “这很冲动,的确是的...我假设您不会让我去的,可是我以为尤金需要我——”

  邓布利多耸耸肩,明亮的蓝眼睛带着她熟悉的神采“大人们都学坏了,梅林正在考验他们呢。伊丽莎白,你大可以按照你想象中的那样生活。我承认你犯了一个错误,可是我们都会的,不是吗?别忘了我说过的话——”智慧仿佛从他的脑袋里溢出来似的,贝蒂被他的话怔住了。这是她头一次认识到邓布利多是怎样一个智者,作为最伟大的白巫师。

  “校长先生,你会不会开除我?...”她停顿了一下,似乎还想说点别的,但却只是忸怩着说了这一句。

  “伊丽莎白。除了我们,别人还不知道这回事。嗯——克莱尔是个例外,我认为,你会喜欢看到她的。”

  贝蒂几乎立刻被邓布利多说服了,一个亲切的长者,这是她在人生中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尼可爷爷和她只有一面之缘,乔治安娜又离世过早,就连厄尔叔叔也对她加以隐瞒。在她最需要家人陪伴的时候,邓布利多总是轻而易举的让她充满力量。还有谁会不喜欢这个幽默而又善解人意的老人呢?

  “我来晚了。”

  医疗室的大门打开了,贝蒂看见斯内普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他手上拿着两瓶魔药,黑袍子擦着地板停在了自己面前。

  “喝了。”斯内普说。

  贝蒂直愣愣的看着他,嘴里吐出几个音节,她失望的说“您来晚了。”她说的是圣诞节那天晚上,斯内普当然知道。

  苍白的脸上从愧疚里衍生出一些像是厌恶的东西。他的脸扭曲着,形成了一个嘲讽的笑容“我没有义务——”

  贝蒂轻笑了一下,不服气地反驳“您同样是我的教授。”

  斯内普不说话了,他的脸又黑了一点,也许是当着邓布利多,他没法说出更恶毒的话。

  “伊丽莎白。你必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邓布利多打断斯内普,用一种严肃的语气对她说,贝蒂想斯内普一定为这次解围偷着发笑呢。

  但她很快意识到,反驳教授的确是一件极为不礼貌的事,于是低下了头。

  不过,这是自己和他的事,邓布利多不知道的事。

  “你的魔杖——。”邓布利多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她那根魔杖,木头已经从两端断开了,中间的尾羽彻底的分开成两截。邓布利多的蓝眼睛低垂着,就像是一个生命逝去了一样。

  “我没有魔杖了...这可是一个巫师的必需品!”尽管知道自己不大可能永远是它的主人。但贝蒂还是惊讶极了,这是不是表明她必须离开魔法世界?不!她一想到特里尼她就感到恶心,那个杀人犯!

  她是绝对不愿意回去的!

  贝蒂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些惊恐和无措。邓布利多似乎早就看透她了,安抚的拍拍她“别担心,等你恢复的差不多,西弗勒斯愿意陪你去一趟对角巷。”

  贝蒂才放心下来,不情愿地点点头,把后半句话噎在了嗓子里,她太清楚邓布利多了,他是绝对不会告诉自己谜底的。还不到合适的时候呢。

  更何况——她会自己找到答案的,她保证。

  值得庆幸的是,她也实在没有兴趣在今天刨根问底,也许是斯内普的黑袍子太扎眼了。贝蒂乖巧的缩在被子里,她轻轻的说“校长先生...我...能不能和斯内普教授单独谈谈,好多事,我不大记得了。您知道的,圣诞节的那天晚上,我真是吓坏了。”

  她装出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当然,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的确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毋庸置疑的是邓布利多总是很体贴,他调皮的眨眨眼,像是在说他知道了。

  贝蒂盯着邓布利多的背影完完全全的消失了,她等了一会儿才说“斯内普教授——”

  “我认为我们没什么可说的。”斯内普冷冷地说。

  “那您可就大错特错了。”贝蒂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头高高的昂着,像只气势汹汹的公鸡。这样做让她迅速的感受到脖子上的某个伤口裂开了,她嘶得倒吸了一口气,用手捂住那个地方。该死的——已经一整个周了,为什么伤口还会被撕裂!她发誓她没有做任何粗鲁的动作,她只是抬了抬头!

  斯内普挑了挑眉,指着被她藏在花瓶背后的魔药瓶,黑眼睛让人发怵“喝了,现在。”

  贝蒂不情不愿地抓起瓶子,把里面的魔药飞快地咽下去。她的脸皱成了一团,捂着脖子上的伤口,直嚷嚷疼。

  如她所料的,斯内普打算拆开她的纱布检查一下,贝蒂僵直地坐着,一动不动。斯内普弓下身子,乌黑的袍子擦过面颊,带着让她喜欢的淡淡的草木味。斯内普剪开纱布,粗糙的手指一层一层的取下它,往伤口上滴了一点白藓香精,随着冒起绿色的烟雾,裂开的地方像是长出了新肉,疼痛感让她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

  贝蒂却马上笑盈盈地瞧着斯内普的鹰钩鼻,突然用一种调侃的语气笑着说“教授,有没有人说过你温柔?”

  “没有。”斯内普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干巴巴地说。

  “那现在我说了,教授。”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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