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_撩到校草后我发现追错人了陈熠安(受)梁怀(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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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番外二:安安×静静(2)

  又一个十年过去。

  这一年,无疑是值得被纪念的一年,因为国内终于迎来了同性婚姻合法的政策。

  虽说同性恋情早已普遍,公众对此的接受度已然非常之高,但政策上的合法,让他们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地位是被认可的。

  此刻,早晨的08:15分。

  天纵市文山别墅外到处都是保安在巡逻,四处点缀着纯白的礼花和缎带,一对新人即将在亲朋宾客的聚焦下,迎来他们人生的高光时刻。

  草坪上,宾客们正熟络地轻松闲聊,机器人服务员们穿行其中,为他们送上香槟和甜品,和谐又温馨。

  而别墅内的卧室里,却十分的安静。

  这对新人并没有请任何服装师还有化妆师,衣服的剪裁都由陈熠安设计,款式简单。

  二人皆是着黑色正装,陈熠安里面是件朴素的白衬衣,而梁怀执意要在里面穿上那件有着二十年悠久历史的白色T恤。

  在这样有意义的日子里,他想拥抱这件他们有意义的定情信物。

  虽说当今已经不用二维码这样过时的科技了,后人再看他们胸前的图案,年纪轻的后辈甚至不知道二维码为何物,但在那艺术概论的课堂上,陈熠安鲁莽又青涩地送出这件T恤的记忆,还鲜明地时常出现在他们脑海中。

  陈熠安拿着剃须刀,倚在梁怀的肩头,“其实静静你留胡子也挺性感的,我倒有些舍不得剔了。”

  梁怀下巴上有些青短的胡茬,给他的面容上添加了稍许刚毅,更有成熟男人的味道。

  “剔了吧,你不是说有些扎。”梁怀拿下巴贴在陈熠安的侧脸,轻轻厮磨了下。

  陈熠安觉得又扎又痒,往后躲了躲。

  他含笑地摁开剃须刀的开关,娴熟地刮蹭着梁怀的下巴。虽然四十的年纪,但梁怀当真恪守当初的承诺,认真注重健康,还有身材的保养。陈熠安的手肘撑在梁怀的腹部肌肉上,“忽然觉得婚礼、结婚证明、婚姻什么的都有些多余,我们不也是一直什么都没有,也都还好好的。”

  梁怀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耳垂,思索了一下,“你说的好像也对,那要不我们逃跑吧,一会儿悄悄从后门走。”

  陈熠安被他逗笑。

  梁怀双手环着他的腰,也笑得开怀。

  陈熠安拿手指戳了下他上扬的嘴角,“和我结婚这么开心啊,静静先生。”对梁怀实在是太熟悉了,这个眉眼弯曲的弧度,代表梁怀的心情非常非常好。

  “嗯,我真的太幸运了。”梁怀垂眸看着他。

  陈熠安心里甜滋滋的,嘴上却说,“我问你,这二十年来,难道就没有一刻想和我分开过吗?”

  梁怀玩着他的手指:“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陈熠安心里紧张起来,“想你想好了再说,不然一会儿可能就得你自己一个人参加婚礼了。”还小小地威胁了他一下。

  “其实……”梁怀还故意吊了下他的胃口。

  陈熠安收起剃须刀,拿毛巾胡乱擦梁怀的脸,“快点给我说!”

  “只有一次。”梁怀望着他的眼睛。

  陈熠安怔了下,“什么时候。”脑子里飞速旋转着自己做过哪些任性过分却不自知的事。

  梁怀挠了挠他的腰,“不要瞎想,就是二十年前的臭水沟游泳那次,仅此而已。”

  陈熠安无声看着梁怀,后者也回望着他,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有些人以为这辈子都过不去的伤痛,在时间的潜移默化之下,早就已经成为了彼此能自然陈述的一件过往,连那份痛,都是二人难以割舍的回忆。

  陈熠安整理着梁怀的衣领,“你是我见过最帅的新郎。”

  梁怀握着他的手,“你也是。”

  此时,叩门声响起。

  他们一齐望向门口,陈宗元站在那,手里抱着只毛发松软的猫咪,“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去,我都要应付不过来了。”

  陈宗元也是身着西装,面容看过去比从前更加稳重。

  陈熠安还有梁怀起身,后者答道:“现在去吧。”

  路过陈宗元身边的时候,陈熠安习惯性地伸手撸撸猫头,“球球,今天也要辛苦你了。”

  球球的眼睛圆亮亮的,软绵绵地回应了声“喵。”

  说来也是奇事,球球今年就要满二十岁了,但医生说它的骨龄竟然还是壮年,而且少时受过的那些创伤,竟然恢复完全了。如果一直保持得好的话,或许再过几年,它就能申请吉尼斯世界记录,成为世界上最年长的猫咪。

  陈熠安将其归结为是陈宗元将它照顾得太好了,简直把它当祖宗一样供着,睡觉都还要抱着的那种。

  这些年,身边的人或小宠物都相继离开他们,他们很乐于球球能有一个康健的小身体。

  陈熠安在小丑狗也离开的那年,伤心得不行,发誓以后再养宠物就养乌龟,因为不愿意再面对这样的离别。

  在去往宾客草坪的路上,陈熠安收到了一条消息,看到发件人名称,喃喃道:“是小许同学……”

  听到这句话,梁怀偏头看向他的手机,“说了什么。”

  陈熠安觉得好笑,“人家都移民英国,和知名的音乐家老公领证多少年了,你怎么还这么醋呢。”

  “我醋我的老公,不可以么。”梁怀叫得极其自然。

  陈熠安还是第一次听他这样唤自己,怪难为情地把脑袋往他肩膀上靠了靠。

  梁怀趁机看了眼他的手机,许东星应是看到陈熠安在朋友圈公布的婚讯,特意来私信了句:“新婚快乐。”

  简简单单四个字。

  其实当初许东星就是为了结婚才移民的,知道他的情况后的陈梁二人,也有想过移民这件事,但最后一致决定留在这生自己长自己并且爱自己的土地上,他们一直怀揣着希望,现在终于让他们等待到了不负希望的这一天。

  当他们走到草坪上时,顷刻间,祝福从四面八方的宾客涌来。

  其实早在传出他们要办婚礼的时候,全球各地,凡是和他们有过一些接触的熟人,已经陆陆续续地把最诚挚的祝福送到了,还有很多别有心意的礼品。

  他们并没有把婚礼举办得太隆重,今天来到会场的都是极为亲近的亲人与朋友,他们只是想把这次婚礼简单大方地公布出去,把它当做一场聚会,一种仪式。

  陈父陈母原本站在宾客的中心,现下宾客皆朝二位新人涌来,纷纷用手里的香槟和梁怀碰杯。

  陈熠安还没来得及替梁怀挡酒,陈父就率先出声,“不好意思啊各位,我们阿怀酒精过敏,不能碰这些,就让我这个岳父代劳了。”

  梁怀心头一暖,轻声道了声:“谢谢爸。”

  陈父背过手,隐晦地朝他挥了挥,让他别说这些见外的话。

  这些年,梁怀在工作上的能力与魄力,还有对陈熠安无微不至的照顾,已经让二老完完全全的接纳梁怀作为自家人,甚至在陈熠安和梁怀小有拌嘴的时候,二老都会向着梁怀说话,仿佛他才是陈家的亲儿子似的。

  陈熠安嘱咐道:“爸,你也少喝点,血压好不容易稳定了段时间。”

  陈父:“今天高兴,你怎么跟你妈似的,一样爱唠叨。”

  提到陈母,陈熠安这才回头看向陈父身后的母亲,发现她的眼眶红红的,眼底还有些晶莹。

  陈熠安的心头也开始咸湿,“妈……”

  陈母连忙抹眼泪,“你别管我,我就是激动的,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不该哭的。”

  梁怀拥着陈母,“妈,您放心,今后一切只会比从前更好。”

  陈母欣慰地一手拉着陈熠安,一手拉着梁怀。

  “熠安……”老远有人朝他们招手,是伴郎打扮的何之观。

  陈母让他们去忙。

  陈熠安让母亲还有梁怀多看着点父亲后,往何之观那边走去,“这身也挺适合你的。”

  何之观扯了扯领带,“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是谁给我设计的,知名的设计师An啊。”

  “一会儿还得麻烦你多帮我挡挡酒。”陈熠安轻捶了下他的肩头。

  何之观说“没问题”,指了指身后的长餐桌边,“那边……又闹起来了。”

  陈熠安望过去,吴暧仪双手环胸,面上很生气的样子,“刚才那个富家小姐过来打招呼的时候,你为什么放开了我的手?”

  彭于超哄着她,“我的姑奶奶啊,那不是因为一手要给你拿蛋糕,一手要跟人家碰杯才放开的么,又不是故意的……”

  何之观看得津津有味,“他们小两口,也吵了有二十年了吧。”

  陈熠安想着要不要过去给彭于超解围,“说真的,我对婚姻唯一的恐惧,还真是来源于他们俩,我以后和梁怀不会也这样吧。”

  何之观拦住他,“这是人家夫妻二人的情趣,每对都有每对自己的相处之道,而且我看梁学长,是舍不得和你吵的。”

  陈熠安啧啧两声,“不愧是大学教授啊,懂得还挺透彻。”

  何之观怪不好意思的,“别拿我打趣了,我研究的是美学,又不是什么两性学。”

  距离仪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陈熠安与何之观又接待了会儿大学较为亲近同学,他们大多都已经成家了,聊起年轻的时候,皆是道从前不懂事做了好多稀里糊涂的糗事。

  聊得正在兴头上的时候,梁怀过来,众人纷纷和他打招呼。

  他礼貌地问道:“把我家这位带走一下子,可以吧?”说着,他拉起陈熠安的手。

  众人起哄了一会儿,然后放他们走了。

  梁怀把陈熠安拉到一处没有什么宾客的墙角处。

  陈熠安有些疑惑,“怎么了么?”

  梁怀把他的双手放到自己的面部,“快帮我揉揉,脸都笑僵了。”

  陈熠安仔细给他揉法令纹的位置,“那你少笑一点嘛。”

  “就很开心,所以情不自禁地就会笑。”梁怀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都是带着笑意的。

  陈熠安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又让陈熠安揉了一会儿,梁怀拥住陈熠安,“不想出去。”

  陈熠安反抱住他,“你今天怎么回事,跟喝酒了一样,不清醒似的。”

  梁怀靠在他的耳边,“那我希望每天都能这样不清醒。”

  “熠安……熠安……”又听到何之观在找自己,陈熠安也不想放开梁怀,但也不得不挣脱开梁怀的怀抱,“我去看看。”

  梁怀点点头。

  陈熠安往何之观声音传来的地方小跑去,发现何之观身边是彭于超和吴暧仪,二人神色缓和,应该是哄好了,而他们身边站了一位笑盈盈的人,体型微胖,穿着西装似乎不怎么习惯,别别扭扭的,头发有些长不怎么修边幅的样子,戴着厚厚镜片的眼镜。

  “徐唯!”陈熠安欣喜地朝他打招呼,“等你出关一趟可真不容易。”

  谁都想不到,曾经成绩最差,自制力最不行的徐唯,竟然在出国后发愤图强,醉心于学术,一口气读到了博士后,还写了不少专著,成了身边所有人里学历最高的一位。徐唯现在常年在研究所里做实验,是国家不可或缺的高学历人才。

  “你结婚,其他就算天大的事我也得放一边啊。”徐唯由衷地感慨,“新婚快乐啊。”

  陈熠安揽住他的肩膀,“怎么样,看我这么幸福,想不想也找个伴?我这可有不少优质资源。”

  “得了,我已经和科研结婚了,我是个顾家的男人,请不要给我诱惑。”徐唯清心寡欲的样子。

  陈熠安内心叹了口气,自从李良淮那档事以后,这些年,徐唯一直没有找对象,一直都是一个人,身边的朋友,还有徐家的长辈,都有在给徐唯物色合适的人选,人选倒是找了一大堆,徐唯也不抵触这件事,但就是提不起兴趣,很难和任何一个人以爱情为前提相处下去。

  慢慢地,大家都想通了,你很难说清当初徐唯的那段遭遇,对他是幸还是不幸,或许徐唯生来就是做科研的那块料吧,日子是他自己过的,自己过得舒心,比什么都重要。

  “爸爸!!”陈熠安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喊声。

  陈熠安闻言,下意识地扬起微笑,“小纯。”

  吴暧仪的彭于超皆是看过去,“到处找你的人,跑哪玩去了。”

  依纯推着轮椅过来,此时的她已经是高一的学生,遗传了她妈妈的基因,一米七的个子,身材高挑,长相甜美,就出现的这么一会儿,场内已经有不少同龄的小男生在偷看她了。

  “我找太爷爷去了。”依纯把梁爷爷身上的毛毯往上拉了拉。

  陈熠安连忙跑过去,接过轮椅。

  梁爷爷九十多的高龄了,自从奶奶去世后,他渐渐地也有些老年痴呆,神志没有从前那么清醒了,行动上也很是不便。

  但他一直很喜欢依纯,每次见到依纯不是给她塞小零食就是塞红包。

  陈熠安在他耳边轻声道:“爷爷,我今天结婚了,和梁怀,你肯定也在为我感到高兴吧。”

  爷爷不知道听懂了还是没听懂,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张开了只剩一颗门牙的嘴,吐出了几个字:“好……好……”

  梁怀此时也走了过来,半蹲着身子,紧紧地握住了爷爷苍老的手。

  时间到了,婚礼的策划人请两位新人准备入场,所有宾客纷纷入座。

  时代在变迁,但婚礼上的经典仍在流传。

  婚礼进行曲从钢琴的琴键上婉婉流淌而来,站在白地毯起点的梁怀弓起右手,弯着唇角,等待着陈熠安。

  宾客们不是拿着手机记录这一刻,就是双手合十,在心头默默为他们祈福。何之观身边站定了一位男人,小喘着气,是刚下飞机的侯果,牵着他的手,齐齐看向场中央那对十年如一日的人。

  而在人群的最后面,有一位穿着旗袍的女人,面容和梁怀有几分的相似,正拿着手帕拭泪。

  陈熠安利落地挽住了梁怀右手臂,小提琴声起,二人一起朝尽头的司仪走去。

  原本确实是不想弄得太隆重,可当真正地到了这一步的时候,陈熠安和梁怀的心中都不约而同地认真重视起来。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他们心跳齐速地来到穿着燕尾服的司仪面前。

  “我们今天,在这里出席这位男士和这位男士,圣洁的婚礼……”司仪按着流程,说着祝词。

  这时,一只软软的东西跑上了台,扒在陈熠安的裤腿上。

  陈熠安小小地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是脖子上系了个小礼盒的球球。

  司仪哽了下,“那个……现在还不是新人交换戒指的环节。”

  下面的宾客哄笑出声。

  结果陈熠安摸了摸球球的脑袋,梁怀也弯腰取下球球脖子上的小礼盒。

  司仪捂了捂额,“不过现在交换戒指也不是不行……”

  话音刚落梁怀就半跪下来,打开礼盒,一副对戒出现在里面,语气诚恳地仰望着面前的男人:

  “陈熠安,你愿意接受我,成为我的合法丈夫么。”

  陈熠安没想到梁怀会来这么一出,按照流程这句话,应该是司仪来询问的。

  陈熠安的眼底有些发热,“我愿意。”

  他刚想要重复一遍梁怀的这句话,梁怀却已经率先说出了口,“我也愿意。”

  陈熠安吸吸鼻子,把手放在他面前。

  梁怀在他的无名指戴上婚戒,陈熠安拉起他,同时也把另一个稍微大一号的戒指,戴到梁怀的无名指上。

  下一瞬,梁怀就摁住陈熠安的后脖颈,倾身吻住他湿热的嘴唇。

  满头大汗的司仪,“等等,新人不要急,还没到这一步……”

  台下热烈的掌声掩盖住了他的声音。

  管他什么流程。

  梁怀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亲吻他的新郎。

  (主CP完)

  作者有话要说:主CP的故事在这里就告一段落了,安安和静静依然会偶尔出现在后面的章节。

  (副cp只有何之观和侯果这一对,破镜重圆,不长,接下来一周内会更完),,网址m..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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