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秘事_权宦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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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秘事

  姚暮染自然不信他的谎话,他的衣衫都已换上了沈临风的,可见是自己的衣衫已经染血。况且,壮山都说了他到沈临风的房间疗伤去了。

  “我不信!你别骗我!我已经从壮山那里知道你受伤了,六郎,你不要瞒我好不好?”

  霍景城见瞒不过去了,这才云淡风轻承认了:“小伤而已,已经上药包扎了。放心吧染儿,真的没事,你再这么急,我身心皆不安呐。”

  他还是不肯说受了何伤,姚暮染也无法安心,这便牵起他的手往丰年居里回,一边道:“你不说,我便自己检查一遍好了。”

  霍景城随她走着,笑道:“行,等回去了我脱光给你看。”

  他只是戏言一句,却没想到,回到丰年居后,她还真的将他按在床榻上扒起了他的衣衫。

  “染儿,别......”他躺在床榻上扭扭捏捏地阻挡着她不安分的手,像个欲拒还迎的小女人。

  “行行行,你别扒了,我自己全给你交待了就是。”

  “呃......肩膀脱臼了,手臂被射穿了,仅此而已。”

  姚暮染一听,又是泪眼婆娑,她看着他如常的笑容,一时极为不可思议,男人的忍痛能力都是如此之强吗?他是怎样做到带了这般的伤还能谈笑依旧,来去自如的?

  她哽咽道:“六郎,你不疼吗?为什么你从不喊疼?在我面前你也要伪装吗?”

  霍景城见她珠泪盈盈,慌忙坐起将人搂进怀里安抚起来。

  “染儿,别这样,我真的没事,这点小伤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但你再这样的话,真的会叫我难受。”

  他身上有伤,她都不敢碰他了,连忙离开他的怀抱,慢慢擦净了眼泪,美眸含忧道:“六郎,怎会这样凶险,究竟是谁要刺杀你?”

  霍景城道:“等前锋营的两位统领查出结果再从长计议吧。”

  姚暮染轻轻点头,见他还穿着沈临风的衣衫,便起身取来他自己的衣衫给他更换。

  等他裸了上半身后,姚暮染心里又难受起来,他的一侧肩头肿着,另一侧手臂上缠着洁白整齐的绷带,许是人还在地上趴过,他的胸膛与腹肌上还有草木划破的细痕。姚暮染心疼不已,这便靠近他的胸膛轻轻吹了起来,谁知没吹几下竟将他的色气吹上来了。

  他在她耳边声音低沉道:“染儿?打个商量?”

  姚暮染一边吹着他的伤口一边道:“什么?”

  他动着手指算了起来:“四月底开始,直到五月,六月,七月,眼下都八月了,应该是可以了吧?”

  姚暮染一听就明白了。自她有孕后,两人三个来月未曾亲近了,眼下她的身孕已经五个月了,他终于按捺不住了。

  这不,他又连哄带骗起来:“这样,我跟你保证,我绝对温柔小心,可以吗?”

  姚暮染手脚利落为他穿上了雪白的中衣,没好气道:“一身的伤还不肯安分!你快给我回床榻上躺着!我去给你炖一盅鸽汤!”说着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了。

  “好好好,我不勉强你,行了吧?不过我也不想喝汤,我手臂疼得厉害,就想要你陪我说话。过来。”

  两人又回到床榻上,一个躺下,一个坐着,霍景城伸手抚摸着她圆滚的肚子,笑得心满意足。

  “染儿,这两个小家伙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儿子便叫做宜衷,你是我的情之所衷也。至于女儿嘛,就叫做宜婳,楚水之畔,伊人姽婳,形容女子娴静美好。你说好吗?”

  姚暮染唇边浅荡一抹温煦笑意:“六郎取名自然不错,只是,你怎么知道就是龙凤胎呢?”

  霍景城想起了那位高人所说的“龙凤嫡子”四字,笑得高深莫测:“我就是知道,不信就等着瞧好了。”

  两人正于温情中闲聊时,秦安进来禀事了,说李甚安求见。

  霍景城靠在床头坐好,这便让他去传李甚安了。

  李甚安进来后见了礼,直奔霍景城的床前,关切道:“陛下的伤势怎么样了?”

  霍景城眸光深深端详着他:“已无大碍,王子不必挂怀。”

  李甚安慢慢点了点头,然后就拧眉在他床前走了几个来回。

  “陛下!此事不妥!此事不妥!偏巧赶上我来南乾,陛下就遇刺了,这嫌疑我背不得,我西舜更背不得!还望陛下明查此事,还我清白!这样!即日起,我带来的人也全都交给陛下去查!任由陛下去查!几时查清,几时清白,我几时回西舜!否则甚安誓不回国!”

  霍景城听罢,眸中深邃散去,低声笑了起来:“呵呵呵......王子别急,此事已经在查了,至于王子的人,就不查了,朕交人不疑,疑人不交,你我尽可互信。除此之外,也要同心才是,可别让小人坐山观虎斗呐。”

  李甚安听罢,几个踱步的功夫,一下子想到了什么,惊疑道:“陛下是说……东靖?!”

  霍景城但笑不语了。

  李甚安拧眉思忖,看那样子,是半信半疑。

  霍景城将他的神情收入眼底,又退了一步,圆说道:“当然,这也只是朕的猜测罢了,一切还是等出了结果再论吧。”

  等李甚安走后,霍景城喊来了秦安。

  “秦安,传杨自龄。记着,只传杨自龄,给朕绕过杜琰。”

  福全道:“是,陛下,杜大人倒也忙着照料夫人呢,眼下就杨大人与壮山领着人在查呢。”

  霍景城道:“如此更好,去吧。”

  姚暮染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却也拿捏了分寸没有去问,只等杨自龄来了不就知道了吗?

  果然不一会儿,杨自龄就匆匆赶来了。

  霍景城免了他的礼,开门见山问起了案情。

  “杨卿,刺客的尸体都搜集全了吗?”

  杨自龄道:“回陛下,尸体已经搜集全了,微臣也正要着手查看尸体呢。”

  霍景城道:“这么说,尸体还没查,杜琰也什么都不知道?”

  杨自龄愣了一下,旋即道:“是,陛下,我们还未查尸体,至于杜大人,搜集尸体的途中就救了夫人离开了林子,现在还未归队。”

  霍景城唇角勾出了满意的笑来。

  “好。杨卿,接下来朕要命你做一件事,切记,此事只能你和你的人来做,给朕好生绕过杜琰和他的手下,并且,此事一定要给朕办机密了,最好趁夜行事,知道了吗?”

  杨自龄听得满面凝重,认真应了。

  霍景城离开床榻在地上慢慢踱起了步,一边将这神秘兮兮的事情徐徐道来了。

  最后,姚暮染终于听了个恍然大悟!

  杨自龄领了命,却在临走前时,又慢吞吞地顿了步子,转身来小心问道:“陛下,此事您为何要瞒着杜大人?”

  霍景城如实道:“不用的人就要防,免得朕在上头唱戏,他在下头给朕拆台。”

  杨自龄走后,丰年居的来客越来越多了。文武百官,后宫嫔妃,皆知君王遇刺了,眼下便接二连三赶来请安看望了,一波一波的人你来我往,热火朝天。

  一处茶香,一处药香。

  黄昏时,房中幽暗寂静,凌吹梦终于醒了过来,意识渐渐清晰,余光一瞥,见杜琰正坐在她的床榻边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夫君......”她弱声弱气唤了一声,登时令杜琰回神。

  “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凌吹梦睁着无辜的美眸对他望了望,旋即就泪水盈眶,轻声哭了起来。

  “夫君,呜呜......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皇后娘娘就是不放过我?此番竟然骗我与她同进林子,结果她忽然就变了脸要杀我!呜呜呜......”

  杜琰眉宇之间暗藏阴郁:“此话别再说了,是你自己进了林子去寻我,最后巧遇刺客才受伤的。”

  凌吹梦一听,一下子忘了哭。

  “夫君?你竟然这样说?你竟然不给我做主吗?呜呜呜......”

  杜琰声色已冷:“如何做主?君臣之间早已没了公道,求告无门不如忍气吞声!还有,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这还不算什么,你可知,我已被废在即?”

  凌吹梦面露惊诧:“夫君?”

  杜琰道:“君子过招,心照不宣。从我儿为质时,君心已变。从我举荐程胜陛下却不用时,君心已绝。眼下遇刺一事,正好是君王除臣的佳机!无论查出什么结果,他都会以失职之罪除我,不落诟病,顺理成章,名正言顺地除我!所以,你以为你夫君还能为谁做主?”

  凌吹梦听得怔愣了一会儿,旋即抬手拉起他的袖子,温顺道:“夫君,对不起,你有你的难处,我不该为难你的,我......的确是独自进林寻你,才遇了刺客受了伤的。”

  杜琰听罢,喟叹道:“让你受委屈了。”

  凌吹梦轻轻摇头:“我不委屈,还有,往后夫君无论是官是民,我都不会离开夫君的。”

  杜琰听罢,忽觉一阵莫名其妙,他们之间纵然不再是逢场作戏,可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这般情意甚笃啊?若说她娘家败落,他是她唯一的依靠了,可眼下靠山将倒,她却依旧死心塌地?这情意真是有些没来由啊?还是,想简单些,真就是‘情’?

  “夫君,你在想什么?我口渴了,想喝热茶。”

  杜琰回过神,起身走往桌边倒茶。

  凌吹梦盯着他的背影,唇角缓缓露出阴森得意的笑来。

  无论何时何地,她确实是不会离开他的,她要留在他的身边,好好睁眼看着他是如何在苦海里挣扎!才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不久,眼下又惹君王将除,英雄不得志了。呵呵,真是好戏连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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