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愁云弥漫_权宦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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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愁云弥漫

  “对,是这个话。新君上位,第一件事必然是杀鸡儆猴,排除异己,震慑天下!”霍景城急躁地来回踱步,最后恨铁不成钢道:“这不争气的沈临风!!现在又要让老子怎么办!!”

  无人敢接话,御书房一片沉沉肃静。

  霍景城这才转身看向墨离,道:“你是忠仆,朕记你一功!秦安,命人带他下去好生照看!”

  “奴才遵命!”秦安很快唤来了自己的徒弟,嘱咐了一番后将墨离交给了他们,自己则回到了御书房,小心地添了热茶,劝道:“陛下息怒......”

  霍景城怒气冲冲来到御案后坐下,一边翻东西一边道:“朕要给东靖发去国书!他沈家老三不怕东南两国开战的话,就动动朕的兄弟试试!!”

  然而,笔都捏在了手中时,他却又停了动作,迟迟没有下笔。他坐那儿踌躇再三,最后放下笔捏起了自己的鼻梁,口中道:“不行,不行,此事这么一办就是朕先理亏于众了,朕凭什么插手人家东靖的事。”

  秦安长松了口气,小心应了一声:“陛下说的是啊。”

  霍景城又深思了一会儿,猛地站起:“秦安!即刻派人去天下居召梅兰竹菊进宫!朕要让他们四人带上几个高手远赴东靖,一把火烧了黎王府,同时,偷天换日救出沈临风!”

  偷天换日,这可是霍景城的拿手绝招啊?想当初,合欢巷的那一把火,那一具瞒天过海的假尸不就是霍景城的杰作吗?

  他一锤定音,当日,梅兰竹菊四人就进了趟宫,在御书房逗留了许久,最后在军中点了十位高手即刻启程,快马加鞭远赴东靖了。

  霍景城独自一人慢慢登上了宫中的摘星台。高处风大,吹乱了他的墨发,平添了几许飒爽风姿。他迎风而立,久久遥望东边的方向。

  低沉喟言随风飘远:“临风啊临风,你一定要等住啊......”

  接下来几日,霍景城的心情就一落千丈,心烦不已,姚暮染几时见他,他的眉宇间都弥漫着淡淡愁云。

  一个沈临风身处险境,霍景城已然为此寝食难安,但雪上加霜的是,宫里头的激将法和降罪法都使了出去,谁知几日过去了愣是没在萧府砸出一丝涟漪来,那萧府平静的就跟没住活人似的。

  看样子,皇后已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连一丝一毫的回应都不愿再给他了。

  萧见章没有劝好自家妹妹,也不敢再去与霍景城谈及此事,只如常上下朝。而霍景城虽然心里还在等着贤妻归来,但明处已是毫不付诸行动了。

  隔着高高宫墙,深深宫苑,帝后二人就这样各自一端,不和不散地僵持着。

  这一日,霍宜峥再次去了萧府看望皇后,却在她房中的书桌上看到了她亲笔书写的一首词。

  双桨浪花平,夹岸青山锁。你自归家我自归,说着如何过?

  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

  霍宜峥一见此诗,在满心汪凉中终于惊觉,一切已经覆水难收了。许多东西早已在暗地里不动声色换上另一番模样了。

  又过了几日,福全竟然神色悲沉地报给了姚暮染一个消息。

  香卉竟然在袁府死了!

  据说,她是不慎掉进湖中淹死的,但福全说,她分明是会水性的。

  那么背后真相如何,姚暮染心里就大致有数了。

  想来,袁夫人应该是警觉了什么,香卉是绿阑的侍婢,又与她的福全多番来往,所以袁夫人为了杜绝什么隐患,干脆除了香卉。

  可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家夫君安全起见罢了,作为袁府的女主人,她会连这点主意都拿不来吗?

  当着福全的面,姚暮染也没敢这么明说,只宽慰道:“福全,我知你心里难过,但世事无常,还请你别太耿耿于怀。”

  其实,福全心里又何尝没数呢?但是,此话是决计不能再挑明了,都压在心底也就罢了,否则此事还没个完了吗?难道还要去为难自家娘娘为了个香卉再度去插手袁府之事吗?

  福全并非不懂事之人,于是忍痛含悲咽下了此事。在这样的世道里,卑者的性命不过是在尊者的一念或一语之间罢了。

  然而,就在福全刚要退下时,姚暮染却忽然喊住了他。

  “福全,你带几个人去袁府闹上一闹。”

  “啊?”福全猛地一愣,竟是一头雾水。

  姚暮染美眸幽冷,慢慢道来:“反正我已经被评判得一文不值了,干脆将这坏事做尽。我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可以因为一个侍婢去袁府闹事,可见的确是与袁大人有不解之仇。”

  她心中清楚,绿阑与香卉主仆二人,都是为了她而牺牲的。生前,她们为了她在做戏,那么死后,便由她来做戏吧。

  绿阑的死,她已无法挽回,但她死的意义,她终此一生都会竭力保住!

  福全听明白后,当即领着几个内侍出宫去袁府闹事了,自然了,袁府的人哪敢动皇贵妃的人?所以福全他们虚张声势闹了闹就回来了,毕竟这一闹的目的,只是为了将此事传得人尽皆知罢了。

  结果的确是让姚暮染如愿了。

  但是,灏王不愿意了。

  于是风风火火进宫,找见了焦头烂额的霍景城告起了状。

  “皇兄啊!这皇贵妃嫂嫂怎么专与我舅舅过不去啊?之前为了个侍妾她闹了那么一出也就罢了,眼下竟然又为了一个侍婢这么糟心我那还在养伤的舅舅,实在是......实在是......”灏王想了半天,到底是没敢说什么过分的话,最后只能憋出一句:“实在是被皇兄宠坏了!皇兄,臣弟求您管管吧。”

  霍景城这几日本就各种烦心不得安生,此时面对灏王告状,他捏着鼻梁,果然没给出好态度。

  “朕还没找你舅舅的麻烦呢!说来也怪,他这袁府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一个劲儿地出事!也确实是......确实是......”霍景城想了半天,也终于憋出了一句:“确实是邪!”

  灏王一听,竟然无言以对。想想还真是啊?怎么那位皇贵妃的人在袁府光出事呢?

  “皇兄息怒,臣弟告退。”灏王灰溜溜要走,霍景城却喊住了他,温了态度道:“你别将皇贵妃往心里恼,朕回头管教管教她。行了行了,去去去。”

  灏王面色一缓,当即赔着笑放心地离去了。

  可秦安这两日就倒了霉了,直接成了霍景城的出气筒。

  这不,霍景城对着他态度汹汹道:“她怎么又给朕惹事?她还让朕活不活了?你去恣意宫告诉她!再惹事的话,朕就......朕就......”他的话头又卡住了,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朕就生气了!”

  秦安一听,险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最后,秦安去了恣意宫传了话,回来时又带回了姚暮染的回话。

  “陛下,娘娘说您要是生她的气,她就将您亲了她脚的事给您传出去呢!”

  “嗯??”霍景城一听,竟是无言以对懵懵然了好久,最后就看秦安怎么都不顺眼了,一想到这个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家伙竟然知道了他亲她脚的事,当即俊脸臊了,于是脱口赶他:“滚。”

  秦安憋着笑退出去了。

  日子有功,药石有效,姚暮染头上的伤口总算是愈合结疤,不用再包扎了,只等干燥褪疤。这日天色晴好,春和景明,姚暮染便领上宜双要出外走走,谁知才走出恣意宫的宫门,就见迎面仓惶奔来了一道身影。

  姚暮染险些被她撞着,福全一力将她扶稳,脱口斥责:“放肆!火急火燎什么?连皇贵妃娘娘也敢冲撞?!”

  那人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涕泪横流起来。

  姚暮染定睛一看,又是许欢颜!

  只是,今日的她又是怎么了?只见她满脸眼泪,满眼惊恐,如遇鬼煞,整个人惊惶无措,跪在她的脚下抖得战战兢兢。

  “娘娘救命啊!!”

  许欢颜脱口就来了这么一句,姚暮染美眸微眯定定看她,问道:“许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许欢颜却不说话了,小心翼翼左右瞧了瞧。

  姚暮染见状,心知她今日来此定有非同小可之事。于是又返回了恣意宫,将双儿哄去了偏殿,自己则领着许欢颜慢慢往浇离水榭而去。

  到了水榭后,许欢颜见她随行的宫人都远远地候在架湖长廊上,她终于放心说起了话。

  “娘娘!!求您重新给臣妾分配住殿吧!那舒华宫臣妾是真的留不成了!不然臣妾就没命了啊!”

  姚暮染惊讶不解,问道:“怎么回事?”

  许欢颜抹抹泪,又左右看了看,才颤着声音道:“娘娘,臣妾......臣妾方才去舒妃娘娘的寝殿问安,却看到......却看到......”

  姚暮染蹙眉:“看到什么了?!”

  许欢颜咬牙下了决心,说出了一句非同小可的话。

  “臣妾看到,舒妃娘娘穿着凤袍呢!”

  “哦?”姚暮染惊讶一瞬,旋即若有所思起来。

  许欢颜点点头,道:“千真万确!舒妃娘娘在宫人的包围下正穿着一袭正红色的凤袍在对镜自赏,几个宫娥就围着她七嘴八舌地恭维奉承着,还说什么继后之位娘娘一定有望,那凤袍娘娘一定能光明正大穿在身上走出去。”

  “臣妾就看了那么一眼,听了那么几句,当即就吓得魂不附体连忙悄悄退了出来!私造龙袍凤袍可都是大罪啊!臣妾左思右想,实在是不敢在她宫里住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舒妃娘娘如此这般迟早惹祸,定要连累臣妾再也不能重见天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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