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玲珑骰子安红豆_权宦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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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玲珑骰子安红豆

  姚暮染见她上来就是一记重锤,愣了半天,才摇头道:“不会。”

  霍景柔微微挑眉:“是真心话?为什么不会?”

  姚暮染淡淡道:“公主要耍赖吗?你的问题已经问完了,若想再问,便要再赢。”

  霍景柔喉中一堵,无话可说,捏起骰子就是一撒。这一次,她的点数比方才还要大些,一个是四,一个是五。

  姚暮染一看,心中越发没底气了,心道人走霉运还真是拿不住呢。

  她全无自信捏起骰子撒了下去,没抱任何希望。事实是,没抱希望是对的,也免得失望。果然,她就是输了,竟然不争气地弄了一对二出来了。

  这下子,别说春屏要笑了,就是霍景柔都笑出了声,道:“这下看你说不说。就我方才的问题,回答。”

  姚暮染饮下输酒,道:“对我而言,被夫君休弃下堂,都已羞得恨不得要死要活了,哪还来的脸面改嫁?再说,一介弃妇,原配夫君都不愿珍惜,又能得到谁真正的爱护与疼惜呢?”

  “你!”霍景柔忽然不乐意了,似乎被她的话踩到了痛处,柳眉倒竖道:“照你这么说,本公主也是弃妇,也得不到第二个男人的爱了?还有,你的意思是说,我将来要是改嫁,就是厚脸皮了?”

  姚暮染一怔,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位公主与她的遭遇还真就像了,只不过,她是被休,而她,是主动休夫,似乎在立场上,她还更有骨气一些。

  姚暮染解释道:“我……我没有那个意思。你要玩,就别在字里行间计较这些。”

  “是啊公主,您消消气吧,玩真心话嘛,不就这样喽。来来来,您接着丢,这下保准又赢了我们夫人呢。”福全也连哄带骗起来。

  霍景柔这才缓和了脸色,傲气地冷哼一声,捏起骰子丢了下去。这下子,姚暮染马上看到了希望的火苗。那骰子仿佛也有灵性,霍景柔开开心心地丢它时,它就不负期望是个大点数,可霍景柔生了气后再丢它,结果就没有那么如愿了。这下,她丢的一个是二,一个是三。

  姚暮染来了精神,紧随其后丢了下去,等骰子转停了,福全忍不住欢呼了一声。自然,风水轮流转,这次终于是她赢了,她丢的一个是三,一个是六。

  霍景柔自觉地拿起酒杯喝下了输酒。

  姚暮染斟酌再三,问道:“敢问公主,是如何得知了我有身孕一事的?毕竟,我可不认为,公主会无聊到就想用狗吓唬我一下。”

  这下,轮到霍景柔愣了。她回过神,淡淡道:“姚暮染,你这么玩可就是假公济私了。”

  姚暮染道:“我也没破坏什么规矩啊,就是一个比较认真的问题而已。福全,你说,玩这游戏,谁要是藏着真话说假话,会怎样?”

  福全看了看霍景柔,慢吞吞道:“谁若是不说真心话,就会……会……”

  霍景柔不耐烦瞪了过去:“说就是了!我还怕这些虚套子吗?究竟会怎样?”

  “就会夜夜尿床。”福全弱弱说了这么一句。

  “噗嗤”一声,春屏又笑了出来。霍景柔的脸色亦是阴晴不定,最后瞪完福全又瞪春屏,春屏这才憋回了笑。

  “公主快回答,再耽搁的话,还要再罚一杯酒。”姚暮染趁热打铁催促她,不给她思考的机会。

  霍景柔想了又想,最后道:“是杜琰的夫人告诉我的。”

  “谢元芷?!”姚暮染诧异失声,没想到,借着这个游戏一问,还真问出了答案。

  霍景柔点了点头:“她生过两个孩子,对安胎药一闻便知,她偶然在山苑的膳房里碰见过绿阑在煎安胎药,所以断定你有了身孕,然后告诉了我。”

  姚暮染一听,心中陡然窜起了一阵恨火。原来此事,还有谢元芷的份儿!她始终都想借霍景柔的手害她!还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一个暗敌。只是如今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呢?她已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夫君,跌入尘埃里面了。

  “公主,我醉了,失陪。”姚暮染说罢,绝然扔下她们回到了房间。

  霍景柔却意犹未尽,正玩得兴起,见她不管不顾回房了,喊了几声她也不理,最后冷哼一声,竟与福全和春屏玩了起来。

  姚暮染听着院中的动静,将头埋在被窝里,泪流满面。一千遍一万遍的“为什么”从脑中接踵而过。

  为什么,谢元芷如此锲而不舍地要害她?

  为什么,乔奉之忽然换了灵魂,绝然弃她?

  为什么?谁能告诉她,走到这一步,究竟是为什么?

  哭累了,她陷入了浑浑噩噩的睡梦。一觉迷迷糊糊睡到半夜,身侧忽然一挤,仿佛上来了一个人。姚暮染皱起秀眉,半睁了眼,这一看,登时惊得没了瞌睡。

  只见睡上她床榻的,正是霍景柔,喝醉的霍景柔。

  春屏自个儿也晕晕乎乎,笨拙地将她扶了上来,大着舌头道:“夫人,我……我家公主醉得扶不回去了,就在您这儿睡一晚吧。”

  霍景柔胡乱踢掉了鞋子,冲着春屏摆手笑道:“去,下去吧,我要跟乔夫人好好聊聊。”

  春屏摇摇晃晃地下去了。

  姚暮染回过神,看着醉笑的霍景柔,只觉得荒唐又害渗,她们两个,竟然要同睡一榻?

  身上忽然一重,霍景柔已将长腿搭在了她的身上,道:“姚暮染,你可别趁我喝醉了半夜欺负我啊。”

  姚暮染一边推开她的腿,一边道:“还真是个好主意。”

  霍景柔痴痴笑了笑,又将腿搭在了她的腰上,同时,手臂也搭了过来,舒适地叹了口气:“嗯,这床奉之睡过,我也睡一回好了。”说罢,她看向呆若木鸡的姚暮染,忽然朦胧一笑,语气暧昧道:“姚暮染,跟我说说,被奉之搂在怀里是什么感觉?”

  这下子,姚暮染瞬间石化。然而一颗心,竟也因为她荒唐的话语跳动不已。是啊,曾经夜夜相拥,温情缱绻。那些漫漫长夜,都是在他的怀里度过的。北越畏寒,南乾畏热,她总是踢被子,他却总能及时醒来,一次次为她盖上。她记得,有一晚她酒醉后觉得闷热,连连踢被子,他便一遍遍不厌其烦去为她盖,最后她烦躁,跟他较上了劲,一盖就是一踢,一盖就是一踢。他终于盖的不耐烦了,一巴掌打在她的屁股上,接着一下子翻起,霸道地扒光了她的睡裙,然后用男人的方式狠狠惩罚了她。

  而她,被他这么折腾了一场,还真燥热褪去,困意袭来,安稳睡去了。

  脸颊忽然一痛,姚暮染回过了神,皱眉质问道:“你干嘛捏我的脸?”

  霍景柔也皱着秀眉,道:“问你话呢,你发什么呆?”

  姚暮染揉揉脸颊,没好气道:“我无可奉告。”

  霍景柔不依不饶,又醉笑着,语气暧昧道:“那,乔奉之那方面……厉害吗?”

  姚暮染一听,登时睁大美眸,匪夷所思地看着她。她迷恋乔奉之,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咯咯咯——”霍景柔笑了起来:“你这是什么表情?女人嘛,关心此事也很正常,你又不是未嫁的姑娘,有什么可羞的?”

  姚暮染回神,还就那副说辞:“我无可奉告。公主既然醉了就好好睡吧,这张床留给你一人,我另找地方睡。”说着,她推开她下床,披衣离开。

  霍景柔却耍赖似的拉住她,嘟囔了几句。姚暮染不理会,挣开她离开。

  到了院中,发现桌上一片狼藉,酒壶倾倒,菜色扫荡一空,看来这三人还真是喝了个尽兴。还有那两个骰子,正安然留在碗里,停留在了两个一点上,红艳艳的,一模一样。

  姚暮染忽地想起一句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而福全,就四仰八叉睡在院中的摇椅上,连自己的房间都回不去了。姚暮染来到他的房间,取出了他的薄被给他盖在身上。又到了绿阑曾经住的房间,透过窗户看去,发现春屏睡在里面。她只好在院中另一个摇椅上躺下。摇椅摇啊摇,摇的她心烦意乱。满院的灯笼也还亮着,她却感觉不到温馨了。夜幕月黯星疏,漆黑深远,带给了她一丝孤独与绝望。

  她久久看着天幕,眼角轻轻落下泪来,她抬手,一边擦泪,一边心想,奉之啊奉之,多少人都爱着你念着你,难怪我要失去你。我卑微如尘,还能比天家的子女更幸福吗?能遇见你,或许就已耗尽了我毕生的福运了,我既不能生下你的孩子,也不能与你细水长流,可见福运已尽,我又回去了,从天堂跌落凡尘,回到了那个卑微的我,举目无亲的我。

  ……

  翌日清早,姚暮染醒来时,听到了一阵抱怨。

  “好歹也是堂堂尚书大人的前妻,就算被休了也不至于如此不体面吧?家里现今除了个侍从,竟然连个侍婢都没有了,实在是不方便。本殿一身酒味,原想着起床后要沐浴一番,谁知竟是人手不够。”

  姚暮染定睛一看,发现霍景柔正坐在福全昨晚睡过的那张摇椅上,春屏正在伺候她梳发挽髻。春屏劝道:“公主,您就忍上这一回吧。昨晚也是您喝的多,奴婢扶不回您,才让您住下了,往后咱不住了就是,待会儿回到公主府,奴婢再伺候您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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