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5章 两极反转
第945章两极反转
站在小发言台边，达尼娅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
她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发言呢，尤其是台上坐下坐着的都是尊贵的杜马议员们……
不过她并没有怯场，越是大场面，她反而愈发的冷静，甚至还有点兴奋。
或许这也是天生吧，天生适合大场面……
先转身向主席台上的四位议长鞠躬问候，又面向台下的议员们鞠躬致意，然后达尼娅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身为联合工作小组的代表，她今天讲述的主要内容自然就是为什么要发起对卢日科夫的免职，原因具体有哪些，以及这个免职程序的必要性。
关于卢日科夫的涉嫌罪行，达尼娅没有讲太清楚，只是提到了“贪腐、结党营私”，完全辜负了当初选民对他的信任和期许！
然后她详细讲述了在卢日科夫的领导下，这些年莫斯科的发展表面上看起来速度不慢，但其实和国家给予莫斯科的资源倾斜严重不符！
也就是说，莫斯科的发展，原本应该比现在好得多！
所以，卢日科夫这些年的州长连任，不但没有做出什么真正的政绩，反而是阻碍了莫斯科的发展……
这并不是偏题，而是她这个联合工作小组，虽然是因为几封举报信为由头而成立的。
但成立时，王业赋予这个联合小组的权责可不仅限于贪腐调查，还包含了对整个莫斯科州官僚系统的尽职调查，不然的话，完全不需要拉那么多部门进来搞联合小组啊。
杜马本来也具备对政府部门工作的监督职责。
州政府，那也是属于政府机构的一部分啊……
当然了，达尼娅之所以讲那么多卢日科夫如何阻碍莫斯科州的发展，目的也是为了争取台下议员们的支持票罢了。
同时她心里也很清楚，自己的发言只是走个过场罢了，几乎不可能影响到投票结果，因为真正的投票结果，也许在会议开始前就已经确定！
台下的较量，应该是已经分出胜负，今天的投票只是把结果展示出来而已。
就是不知道自己老板到底是真的有把握，还是对结果完全不在意啊。
…………
达尼娅发言之后，格雷兹洛夫也没有耽搁时间，侧身和王业几位副议长低声说了一下，如果几位副议长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那马上就开始投票了，反正他自己没什么好说的了。
王业还没开口呢，科诺夫抢先说道：“我有个提议，为了让所有议员慎重对待这次的投票，那么我们按座位区域来进行依次投票，先由第一区投，统计出来结果后再开始第二区、第三区、第四区……”
其实科诺夫的本意，就是按派系分别投票！
因为在杜马大厅内，一共就是四大区域，第一区域坐的全部是克拉维科集团的议员，第二区域全部是王业派系议员，第三派系自然就是日里诺夫那个派系的议员了。
而莫斯科派系和剩下几个小派系成员坐在第四区的座位！
所以，听科诺夫这么提议，格雷兹洛夫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脸色变得阴郁起来。
显然，他也大致猜到了，为什么科诺夫会有这样的提议。
明显是这家伙搞定了克拉维科集团里的一部分议员，现在先让克拉维科集团议员投票，就是想让大家看得清清楚楚，这也是在让自己出丑啊！
对于昨天科诺夫找自己派系核心议员的事情，格雷兹洛夫也是知道的，但他并没有私下去问那些议员，到底和科诺夫谈了什么。
因为不用问，也知道谈了什么，但到底那些议员有没有和科诺夫达成什么协议，这个问题又不能问！
毕竟这次的事情，是和希拉维克集团无关的，只是米哈伊尔和莫斯科派系之间的斗争。
就算自己和米哈伊尔的私交不错，那也只能个人支持他，不能让派系所有成员都跟着自己去一起支持米哈伊尔。
说到底，希拉维克集团势力很庞大，但派系内也很复杂，并没有谁能够完全掌握这个庞大的势力，就连目前的克宫，也只是这个利益集团推出来的一个代表罢了……
…………
格雷兹洛夫看向王业，想让他表达一下想法，是否赞同科诺夫的这个提议。
王业脸色平静，微微点头道：“我没有意见。”
日里诺夫皱了皱眉头，也没有说什么。
既然另外连王业都不反对，那格雷兹洛夫更没有反对的理由了，于是他也只好点点头，对科诺夫说道：“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再次敲响了手中的小木槌，格雷兹洛夫郑重地宣布了投票规则，并提醒台下的议员们，请慎重对待手里的票！
“下面，请第一区的议员们，投出你们手中的票！”
伴随着格雷兹洛夫的大声宣布，全大厅里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了第一区那些议员身上。
能坐在这个大厅里的，显然没有傻子。
科诺夫背后搞了什么小动作，那几乎就是“公开的秘密”了，大部分议员也都已经听说。
大家也很好奇，这一次莫斯科派系到底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去“买”克拉维科集团议员们的票呢。
而且，这些克拉维科集团议员们，到底会不会为了科诺夫许诺的好处，就转头去支持卢日科夫这位老对头呢……
其实，在杜马每次举行投票前，都会有“游说”这个环节，无非就是利益方私下去找各个具备影响力的资深议员，用利益交换他们手中掌握的票罢了。
这没什么新鲜的。
这一次也不例外，科诺夫也是驾轻就熟提前活动了一番。
只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比较重大，而且涉及到了米哈伊尔和卢日科夫这两位政坛中的顶尖大佬！
所以才会显得如此敏感……
…………
坐在第一区域的希拉维克集团的议员们，有点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有想到今天的投票规则会是这样的。
不过罢免州长也没有过先例，所以改变一下投票规则也就不算什么了。
既然格雷兹洛夫已经这么宣布，那也就只能这么投票了，不可能再进行改变。
因为是这种投票是实名制，也就是不得使用投票器，而是随着赞成者直接举手，然后书记官会记下所有票数。
说真的，被那么多人注视着，想要做出公开选择，还是挺困难的。
尤其是他们希拉维克集团以往和莫斯科派系一直算死对头的情况下……
“赞成罢免卢日科夫州长职务的议员，请举手！”书记官提醒道。
第一区域的议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都带着征询的意思，显然没有人想带头。
“赞成者请举手！”书记官再次提醒。
总算有第一个人举起手来，然后第二个、第三个……
举起手就意味着赞成对卢日科夫的罢免！
都不需要统计，只要随便看一下，就能看得出来，举起手来的议员数量并不算多，甚至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会议大厅内顿时有点喧嚣起来，其余三个区域的议员们看到第一区域的这一幕，都窃窃私语起来。
要知道，希拉维克集团可是杜马第一派系，拥有一百五十五个席位！
现在大致数一下，举起手来的议员不超过十五个！
那岂不是有一百四十个以上的议员，反对罢免卢日科夫嘛！
按照规则，只要反对的议员数量达到一百八十个，那么这个罢免程序就会终止，宣告失败！
而莫斯科派系自己还拥有六十个席位还没有开始投票呢，再加上这六十票，岂不是反对者已经达到了两百个以上……
很多议员的目光转向主席台，四位议长的脸色各不相同。
格雷兹洛夫是脸色铁青，在投票前他就知道会有一部分议员选择反对罢免卢日科夫的职务，因为昨天科诺夫做了不少工作，应该也许诺了不少好处。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派系内会有这么多的议员都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啊！
因为多达一百四十余人选择反对罢免卢日科夫，这基本就宣告了今天投票的结果了，莫斯科派系取得了胜利！
米哈伊尔失败事小，自己派系丢脸事大啊！
估计今天过后，不光是米哈伊尔要承担投票失败的后果，就连自己派系也会成为众人口中的笑话。
为了一点点好处，那么多议员公开“倒戈”，死保老对头卢日科夫，这都是什么事啊……
…………
科诺夫的脸上情不自禁地浮现出笑容。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卢日科夫的那笔钱也没有白花啊……
之所以刚才提议这样的投票方式，他就是要给大家来一点小小的震撼！
这可是杜马第一派系，这可是克拉维科集团，这可是莫斯科派系的老对头。
结果呢，在利益面前，依然会有那么多的议员做出了让大家感觉不可思议的选择！
一百四十票！
加上自己派系的六十票，稳稳的拿下今天的投票胜利。
至于米哈伊尔和日里诺夫他们两个的派系，说实话现在投不投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总不可能凭空多出来几十票吧！
结果已经注定，哈哈……
日里诺夫眉头紧皱，他颇为意外，显然也没有料到第一派系的人竟然有这么多选择倒戈支持卢日科夫。
他看向王业的眼神中带着疑惑，也带有一丝责备。
这小子是不是太轻敌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提前做准备吗？
现在好了，投票基本宣告结束，而失败的后果，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得住啊……
王业从会议开始到现在，脸上表情一直没变，带着一丝笑容，显得很轻松。
哪怕现在出现这么惊人的一幕后，他依然没有什么改变。
别的不说，光这份气度和心理素质，让不少议员颇为服气！
因为要是换了他们是王业的话，面对即将到来的惨败，怎么可能还坐得住……
…………
这种场合，格雷兹洛夫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宣布，第二区域的议员开始投票。
这个区域内坐的都是王业派系的人，一百五十名议员。
还好，没有什么意外，第二区域所有议员齐刷刷地举起手，表示支持罢免卢日科夫！
现在赞成票是150+15=165票，而反对票是140票，相差不多。
然后第三区域开始投票，这里是日里诺夫的派系议员们。
虽然没有王业派系举手那么快，但依然是全部议员都举起了手臂，表示赞成罢免卢日科夫，这也让日里诺夫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因为这说明他的派系内没有出现“内鬼”！
日里诺夫派系一共是80票，加上这些票数，赞成票总数达到了245票！
暂时甩开了反对票数。
但科诺夫脸色正常，他压根就不慌，因为接下来就是他们莫斯科派系投票了。
只要这六十票的反对票稳稳拿到手，那投票就结束了！
不，都不需要六十票这么多，只要再有个四十票，那已经足够了！
说真的，这两天米哈伊尔表现得太平静了，平静得有点不正常……
所以科诺夫怀疑他是不是留有什么后手，难道是收买了自己派系的一些成员？
倒是有这个可能！
不过就算他收买了又如何呢，难道还能直接收买一多半成员的票不成……
那就太离谱了吧，几乎是不可能的！
…………
没有给科诺夫留太多时间去思考，格雷兹洛夫已经宣布，第四区域开始投票。
五个小派系的议员率先举起手来，他们是向米哈伊尔靠拢的，就算现在形势对米哈伊尔不利，但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选择继续支持米哈伊尔议长！
剩下的六十名莫斯科派系的议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的眼神都有点飘忽不定，但没有一个人举起手来。
就在科诺夫以为尘埃落定，自己赢定了的时候，场内形势却发生了变化！
“请赞成罢免卢日科夫职务的议员举手！”
伴随着书记官的最后一次提醒，一名莫斯科派系的一员突然举起手来。
这名议员的举手仿佛是一个信号一般，第二个、第三个……
莫斯科派系的议员们，一个接一个地举起了手臂！
满场哗然！
今天的表决充满了戏剧性，来了个两级大反转！
原本应该支持罢免卢日科夫的第一派系，结果大部分都选择了反对，死保卢日科夫！
更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莫斯科派系的议员们在最紧要的关头，选择了集体背叛派系，抛弃了派系的最核心人物-卢日科夫！
这个变故，让坐在主席台上的除王业外的三位议长目瞪口呆！
尤其是科诺夫，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眼中冒出怒火，颤巍巍地伸手指向那些举手的议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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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小发言台边，达尼娅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
她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发言呢，尤其是台上坐下坐着的都是尊贵的杜马议员们……
不过她并没有怯场，越是大场面，她反而愈发的冷静，甚至还有点兴奋。
或许这也是天生吧，天生适合大场面……
先转身向主席台上的四位议长鞠躬问候，又面向台下的议员们鞠躬致意，然后达尼娅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身为联合工作小组的代表，她今天讲述的主要内容自然就是为什么要发起对卢日科夫的免职，原因具体有哪些，以及这个免职程序的必要性。
关于卢日科夫的涉嫌罪行，达尼娅没有讲太清楚，只是提到了“贪腐、结党营私”，完全辜负了当初选民对他的信任和期许！
然后她详细讲述了在卢日科夫的领导下，这些年莫斯科的发展表面上看起来速度不慢，但其实和国家给予莫斯科的资源倾斜严重不符！
也就是说，莫斯科的发展，原本应该比现在好得多！
所以，卢日科夫这些年的州长连任，不但没有做出什么真正的政绩，反而是阻碍了莫斯科的发展……
这并不是偏题，而是她这个联合工作小组，虽然是因为几封举报信为由头而成立的。
但成立时，王业赋予这个联合小组的权责可不仅限于贪腐调查，还包含了对整个莫斯科州官僚系统的尽职调查，不然的话，完全不需要拉那么多部门进来搞联合小组啊。
杜马本来也具备对政府部门工作的监督职责。
州政府，那也是属于政府机构的一部分啊……
当然了，达尼娅之所以讲那么多卢日科夫如何阻碍莫斯科州的发展，目的也是为了争取台下议员们的支持票罢了。
同时她心里也很清楚，自己的发言只是走个过场罢了，几乎不可能影响到投票结果，因为真正的投票结果，也许在会议开始前就已经确定！
台下的较量，应该是已经分出胜负，今天的投票只是把结果展示出来而已。
就是不知道自己老板到底是真的有把握，还是对结果完全不在意啊。
…………
达尼娅发言之后，格雷兹洛夫也没有耽搁时间，侧身和王业几位副议长低声说了一下，如果几位副议长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那马上就开始投票了，反正他自己没什么好说的了。
王业还没开口呢，科诺夫抢先说道：“我有个提议，为了让所有议员慎重对待这次的投票，那么我们按座位区域来进行依次投票，先由第一区投，统计出来结果后再开始第二区、第三区、第四区……”
其实科诺夫的本意，就是按派系分别投票！
因为在杜马大厅内，一共就是四大区域，第一区域坐的全部是克拉维科集团的议员，第二区域全部是王业派系议员，第三派系自然就是日里诺夫那个派系的议员了。
而莫斯科派系和剩下几个小派系成员坐在第四区的座位！
所以，听科诺夫这么提议，格雷兹洛夫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脸色变得阴郁起来。
显然，他也大致猜到了，为什么科诺夫会有这样的提议。
明显是这家伙搞定了克拉维科集团里的一部分议员，现在先让克拉维科集团议员投票，就是想让大家看得清清楚楚，这也是在让自己出丑啊！
对于昨天科诺夫找自己派系核心议员的事情，格雷兹洛夫也是知道的，但他并没有私下去问那些议员，到底和科诺夫谈了什么。
因为不用问，也知道谈了什么，但到底那些议员有没有和科诺夫达成什么协议，这个问题又不能问！
毕竟这次的事情，是和希拉维克集团无关的，只是米哈伊尔和莫斯科派系之间的斗争。
就算自己和米哈伊尔的私交不错，那也只能个人支持他，不能让派系所有成员都跟着自己去一起支持米哈伊尔。
说到底，希拉维克集团势力很庞大，但派系内也很复杂，并没有谁能够完全掌握这个庞大的势力，就连目前的克宫，也只是这个利益集团推出来的一个代表罢了……
…………
格雷兹洛夫看向王业，想让他表达一下想法，是否赞同科诺夫的这个提议。
王业脸色平静，微微点头道：“我没有意见。”
日里诺夫皱了皱眉头，也没有说什么。
既然另外连王业都不反对，那格雷兹洛夫更没有反对的理由了，于是他也只好点点头，对科诺夫说道：“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再次敲响了手中的小木槌，格雷兹洛夫郑重地宣布了投票规则，并提醒台下的议员们，请慎重对待手里的票！
“下面，请第一区的议员们，投出你们手中的票！”
伴随着格雷兹洛夫的大声宣布，全大厅里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了第一区那些议员身上。
能坐在这个大厅里的，显然没有傻子。
科诺夫背后搞了什么小动作，那几乎就是“公开的秘密”了，大部分议员也都已经听说。
大家也很好奇，这一次莫斯科派系到底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去“买”克拉维科集团议员们的票呢。
而且，这些克拉维科集团议员们，到底会不会为了科诺夫许诺的好处，就转头去支持卢日科夫这位老对头呢……
其实，在杜马每次举行投票前，都会有“游说”这个环节，无非就是利益方私下去找各个具备影响力的资深议员，用利益交换他们手中掌握的票罢了。
这没什么新鲜的。
这一次也不例外，科诺夫也是驾轻就熟提前活动了一番。
只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比较重大，而且涉及到了米哈伊尔和卢日科夫这两位政坛中的顶尖大佬！
所以才会显得如此敏感……
…………
坐在第一区域的希拉维克集团的议员们，有点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有想到今天的投票规则会是这样的。
不过罢免州长也没有过先例，所以改变一下投票规则也就不算什么了。
既然格雷兹洛夫已经这么宣布，那也就只能这么投票了，不可能再进行改变。
因为是这种投票是实名制，也就是不得使用投票器，而是随着赞成者直接举手，然后书记官会记下所有票数。
说真的，被那么多人注视着，想要做出公开选择，还是挺困难的。
尤其是他们希拉维克集团以往和莫斯科派系一直算死对头的情况下……
“赞成罢免卢日科夫州长职务的议员，请举手！”书记官提醒道。
第一区域的议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都带着征询的意思，显然没有人想带头。
“赞成者请举手！”书记官再次提醒。
总算有第一个人举起手来，然后第二个、第三个……
举起手就意味着赞成对卢日科夫的罢免！
都不需要统计，只要随便看一下，就能看得出来，举起手来的议员数量并不算多，甚至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会议大厅内顿时有点喧嚣起来，其余三个区域的议员们看到第一区域的这一幕，都窃窃私语起来。
要知道，希拉维克集团可是杜马第一派系，拥有一百五十五个席位！
现在大致数一下，举起手来的议员不超过十五个！
那岂不是有一百四十个以上的议员，反对罢免卢日科夫嘛！
按照规则，只要反对的议员数量达到一百八十个，那么这个罢免程序就会终止，宣告失败！
而莫斯科派系自己还拥有六十个席位还没有开始投票呢，再加上这六十票，岂不是反对者已经达到了两百个以上……
很多议员的目光转向主席台，四位议长的脸色各不相同。
格雷兹洛夫是脸色铁青，在投票前他就知道会有一部分议员选择反对罢免卢日科夫的职务，因为昨天科诺夫做了不少工作，应该也许诺了不少好处。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派系内会有这么多的议员都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啊！
因为多达一百四十余人选择反对罢免卢日科夫，这基本就宣告了今天投票的结果了，莫斯科派系取得了胜利！
米哈伊尔失败事小，自己派系丢脸事大啊！
估计今天过后，不光是米哈伊尔要承担投票失败的后果，就连自己派系也会成为众人口中的笑话。
为了一点点好处，那么多议员公开“倒戈”，死保老对头卢日科夫，这都是什么事啊……
…………
科诺夫的脸上情不自禁地浮现出笑容。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卢日科夫的那笔钱也没有白花啊……
之所以刚才提议这样的投票方式，他就是要给大家来一点小小的震撼！
这可是杜马第一派系，这可是克拉维科集团，这可是莫斯科派系的老对头。
结果呢，在利益面前，依然会有那么多的议员做出了让大家感觉不可思议的选择！
一百四十票！
加上自己派系的六十票，稳稳的拿下今天的投票胜利。
至于米哈伊尔和日里诺夫他们两个的派系，说实话现在投不投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总不可能凭空多出来几十票吧！
结果已经注定，哈哈……
日里诺夫眉头紧皱，他颇为意外，显然也没有料到第一派系的人竟然有这么多选择倒戈支持卢日科夫。
他看向王业的眼神中带着疑惑，也带有一丝责备。
这小子是不是太轻敌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提前做准备吗？
现在好了，投票基本宣告结束，而失败的后果，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得住啊……
王业从会议开始到现在，脸上表情一直没变，带着一丝笑容，显得很轻松。
哪怕现在出现这么惊人的一幕后，他依然没有什么改变。
别的不说，光这份气度和心理素质，让不少议员颇为服气！
因为要是换了他们是王业的话，面对即将到来的惨败，怎么可能还坐得住……
…………
这种场合，格雷兹洛夫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宣布，第二区域的议员开始投票。
这个区域内坐的都是王业派系的人，一百五十名议员。
还好，没有什么意外，第二区域所有议员齐刷刷地举起手，表示支持罢免卢日科夫！
现在赞成票是150+15=165票，而反对票是140票，相差不多。
然后第三区域开始投票，这里是日里诺夫的派系议员们。
虽然没有王业派系举手那么快，但依然是全部议员都举起了手臂，表示赞成罢免卢日科夫，这也让日里诺夫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因为这说明他的派系内没有出现“内鬼”！
日里诺夫派系一共是80票，加上这些票数，赞成票总数达到了245票！
暂时甩开了反对票数。
但科诺夫脸色正常，他压根就不慌，因为接下来就是他们莫斯科派系投票了。
只要这六十票的反对票稳稳拿到手，那投票就结束了！
不，都不需要六十票这么多，只要再有个四十票，那已经足够了！
说真的，这两天米哈伊尔表现得太平静了，平静得有点不正常……
所以科诺夫怀疑他是不是留有什么后手，难道是收买了自己派系的一些成员？
倒是有这个可能！
不过就算他收买了又如何呢，难道还能直接收买一多半成员的票不成……
那就太离谱了吧，几乎是不可能的！
…………
没有给科诺夫留太多时间去思考，格雷兹洛夫已经宣布，第四区域开始投票。
五个小派系的议员率先举起手来，他们是向米哈伊尔靠拢的，就算现在形势对米哈伊尔不利，但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选择继续支持米哈伊尔议长！
剩下的六十名莫斯科派系的议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的眼神都有点飘忽不定，但没有一个人举起手来。
就在科诺夫以为尘埃落定，自己赢定了的时候，场内形势却发生了变化！
“请赞成罢免卢日科夫职务的议员举手！”
伴随着书记官的最后一次提醒，一名莫斯科派系的一员突然举起手来。
这名议员的举手仿佛是一个信号一般，第二个、第三个……
莫斯科派系的议员们，一个接一个地举起了手臂！
满场哗然！
今天的表决充满了戏剧性，来了个两级大反转！
原本应该支持罢免卢日科夫的第一派系，结果大部分都选择了反对，死保卢日科夫！
更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莫斯科派系的议员们在最紧要的关头，选择了集体背叛派系，抛弃了派系的最核心人物-卢日科夫！
这个变故，让坐在主席台上的除王业外的三位议长目瞪口呆！
尤其是科诺夫，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眼中冒出怒火，颤巍巍地伸手指向那些举手的议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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